您在听吗？”
“……嗯？嗯，在听。”
“不要紧张，像平常聊天似的就可以了。”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季南抓住了企图逃跑的女医师。
“最近情绪怎么样，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吗，或者经常有很大波动？”
“……不太好，经常控制不住。”
无论她怎么挣扎，女医师在季南手里像个任由摆布的破布娃娃。
季南将女医生的头掰掉，扔到一旁去了。
即便失去头颅，她的身体依旧能活动，完全不受影响。
头颅砸在地面发出咚咚声响，那玩意在地上转了又转，恰好停在廉宗脚边，口罩上方的眼睛还在动弹，时不时转动一下。
廉宗：“……”
“其实我现在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地想跑。
晓是廉宗再怎么催眠自己这些都是假的，也忍不住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好的，那请问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在哪？”
“嗯，知道知道。”
季南将女医师按到远处的墙上，不顾她的挣扎另一条胳膊卸下来，看了看，似乎是觉得肉质不好，也随手扔掉了。
无论女医师长得多么像人，在季南眼里，她与已经烤熟了的鸡鸭牛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有多么‘残忍’，但她知道任何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类都不会容许已经上桌的食物挣扎着逃脱它的餐盘。
医生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之后我会与您的家属核对。”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廉宗，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所谓的‘幻觉’上面，而是流畅地回答了医生的问题：
“我叫廉宗，剩下的她也不知道，你不要问了。”
然而他的镇定很快被科室另一头的场景打破。
廉宗眼睁睁看着女医师被季南撕成两截，腰间的血肉还拉着细丝。她稍微抖抖手中的残骸，里面的液体非常识趣地尽数撤离，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它们想逃走，却在散开的那刻被季南的目光锁定住，直接吓得不敢再动弹。
其实当刚开始季南触碰到‘外壳’的时候，它们就将一部分液体悄无声息地注入到季南体内。
但是，但是……
注入她体内的那部分很快就被消化了啊！救命啊！！
这群液体与检验室的液体不同，它们懂得趋利避害，明显拥有智慧，这是为什么？
季南眯起眼睛，仔细审视那滩连眼睛都不敢再冒出来的液体。
看，甚至还会装死。
难道只是因为外壳的存在？或者说，它们是因为有智慧，所以才拥有外壳？
先不管这些了，她需要尽快获得养料。
于是季南看着快要将自己滩成一张饼的液体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每咬下一口，那液体就跟着抖动一下。
廉宗也跟着抖。
“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会经常感觉到哪里不对吗？比如说你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你，在咒骂你，或者总觉得有人想杀你。”
“还有看到现实中不该存在的东西，魔鬼，鬼魂之类。”
“有有有，绝对有，现在就有。”
廉宗觉得在科室中看到的幻觉比之前加起来都要恐怖，他现在只想让幻觉消失。
“医生你快给我开药方吧，或者打晕我，打晕我也行。”
“要不就让我离开，这个地方我有点待不下去了，真的。”
他起身，全身紧绷，时刻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既然无法做到让幻觉离开，那就跑。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听了廉宗的话，季南毫无同情之意，甚至有点想笑。
在特异点中失去意识？他竟然能吓到说出这种话。
季南转头看了廉宗一眼。
这一眼过来，廉宗直接从脚麻到头，身子一软重新瘫坐在椅子上。
总觉得下一个被吃的就是自己了……
季南回过头去，廉宗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起刚刚看到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疾病，她的面色稍显苍白，但如此只会让她的眼眸愈发深邃，让她嘴角的红色愈发艳丽。她明明在光明中，却如同夜里的海妖般般糜美。
……或许，被她吃掉也不错。
他不受控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