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裴清明就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
来来回回的就这一句。
“我该死啊。”
裴清朗眼看着他这痛不欲生，悲苦卓绝的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为了裴佳佳做出那些他曾经想都不会想，更不屑于做的下三滥的事，其实也是因为出于对裴清漪的愧疚和爱。
现在他是被悔痛纠缠着，更是被那份对裴清漪的关爱给纠缠着。
怎么做到最后居然都成了错的。
也确实是难受。
也确实是会不知所措。
“大哥……”裴清朗伸手搭上他的肩想要安抚两句。
却看见两行清泪就这么直直的从他紧闭的眼角流下。
不小心蹭到的泪珠烫手的异常。
裴清朗愣住了。
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裴清明哭。
他一直是个要强的人，而且十分的大男子主义，思想三观又直又硬。
看不起轻易下跪的男人，更看不起轻易掉眼泪的男人。
可现在……
看着挂在他脸上清晰的，还在不停往外涌的眼泪，裴清朗抿了抿唇，内心也是苦涩的异常。
这场变故是打的他们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都很意外。
没有一个人想换来这种结果的。
尤其还是在掏心掏肺的情况下，更是不想造成这种局面。
裴清朗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拧了拧鼻尖，无奈叹一口气，而后退后两步，拿出手机，对着面前的画面直接一顿猛拍。
每个角度，近景远景，不断的切换。
清脆的快门声不断响起，可喝的烂醉的男人完全没有意识，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各种糗样都被清晰的记录下来。
看着手机里满满的照片，裴清朗心满意足的打开微信，拉了个家族群，把刚刚拍的照片如数分享在群里供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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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纾：【还是小叔够狠。】
裴华：【喝多少啊喝成这样。】
苏娟：【记得拿个毛毯给他盖盖，省得生病了不能来照顾爸。】
裴纾：【……】
裴纾：【亲妈，你们还没离婚呢。】
苏娟：【你提醒的对。】
苏娟：【裴清朗】
苏娟：【他醒了记得通知他明天民政局见。】
裴纾：【……】
倒也不是要提醒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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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朗看着群里的回复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裴清明还醉倒在那，嘴里不断念叨重复的那些话，裴清朗无奈摇摇头，又实在是觉得好笑的转身进了厨房。
把要带去的食材都收拾好放进保温箱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
就算黎烟清清楚楚说了不会到实验室吃他煮的饭，但裴清朗还是按照她的口味准备了许多。还现做了菜豆腐。
她们姐弟俩的口味应该是不会相差太多的。
心满意足的摘下围裙走出厨房，看到裴清明不知道什么睁眼醒来又开始捞着酒喝。
刚刚还剩半瓶的白兰地现在直接见了底。
没有任何下酒菜，就这么空着腹的干喝。
已经是没有抢酒瓶的必要了，裴清朗干脆上前准备扛人送回房间。
结果这人耍起酒疯来怎么都不配合。
“你原不原谅我？！”
“啊？！我问你话呢你原不原谅我！”
“你敢不原谅我我就！我就！我就弄你！”
“你必须要原谅我知道吗？！啊？！你听没听见啊！”
裴清朗被折磨的耳膜都快破了，烦的要死。
“有本事你明天上黎烟面前说这些！妈的逮着我吼算什么本事！”
也不知道这酒后发疯的毛病是遗传了谁的。
吵就算了还不配合，还不停的挣扎。扶了几次都没能把人扶起。
裴清朗累的直喘气，干脆放弃。
“冻死你在这算了。”
裴清朗转头叫来佣人，按照苏娟刚刚交代的嘱咐了佣人，没好气的扫他一眼，嫌弃的上了楼。
盖了毯子的裴清明倒开始老实，也不说醉话也不闹酒疯，老老实实的趴在桌上睡着。
时不时的打几个酒嗝。
确认几遍裴清明没事之后，佣人才纷纷关门回房。
深夜十二点的复古时钟敲响，二楼徐徐传出的脚步声与之融为一体，没有任何人察觉……
冬天的天亮来的晚，快到八点，温暖又热烈的阳光才洒满整个大地。
刺眼的阳光从没拉窗帘的落地窗里直射进卧室，洒向豪华的大床。
裴清明逐渐清醒，被这阳光刺眼的皱了皱眉，酒劲反上折磨的人头痛欲裂。
他抬手想摁摁太阳穴，升到一半触碰到边上的温热。皱紧的眉头瞬间舒展放平，嘴角还牵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翻身手揽去。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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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的瞬间，才察觉这尺寸的不对，入鼻的体香也不对。
这不是苏娟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