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名御林军，也不过打了一炷香时间。
最后能站着的只剩那位带队的大叔。
是夜明渊故意错开他的。
其余人全都被打趴下，堆挤在十多米长的一段街道上哀嚎。
“回去告诉皇上，南边战事将起，让他好自为之。”夜明渊睥睨着他，声音沉冷，“不要总做些自以为是的蠢事。”
夜明渊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们，拉着楚灵薇一跃而起，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于黑夜中。
大叔怔住，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头疼地看了看地上受了重伤爬不起来的兄弟，最后跺跺脚，咬牙决定还是先回去搬救兵。
夜晚的京城，有好几条街道依然热闹不减，但街上逛的清一色几乎都是男人。
在晚上营业的也都是些妓院、酒馆以及赌场之类。
“薇儿，我们先去见见外祖父，让他做好准备。你想买什么，明天早上再去。”
二人走在屋顶上，起起落落，绕着热闹的街道走了一圈，自然也把繁华背后的肮脏看在眼里。
“好，听你的。”
街上已经没看到有绸缎庄之类的店铺营业，楚灵薇也没有逛街的兴趣。她现在只想买一批上等的布料回去，有许多地方等着要用。
二人决定好，夜明渊带着她直奔国公府。
京城是挺繁华，但在夜明渊离开的十几年中几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夜明渊循着儿时的记忆，在屋顶上飞掠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是到了那座他十分熟悉的国公府。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的戌时末，国公府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家丁巡夜，众人都已回房。除了守夜的门房还亮着灯外，有光亮的地方也只剩下各个院落门前挂的路灯了。
夜明渊带着楚灵薇飞身落到了他外祖父住的院落，本来以为他已经睡下，需要敲门把他叫醒的。没想到却惊喜的发现他外祖父还在书房里跟人说话，门也大开着。
“嗯，明天先从其它店铺分些过去，吩咐裁缝铺再赶制一批出来。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东家，梅娘告辞。”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书房缓缓走出。
楚灵薇就说这梅娘的声音听着怎么有那么几分熟悉，原来还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女掌柜。
“咦，两位贵客，你们怎么在这？”
梅娘出来见着面对书房门站着的两道身影，先是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淡定下来，横跨了几步，偏离房门口，让从书房里透出来的昏黄烛光映照到那两人脸上，她一下子就辨认了出来。
“哦，我们是来找沐老的。”
楚灵薇笑着回答她，跟一个外人说她们是沐国公的外孙似乎不合适。
“你们是什么人？来找老夫为何没人引路？谁放你们进来的？”
沐国公闻声出了来，见是陌生人，发出一连串质问。
夜明渊终于见到了那个熟悉的，对他疼宠万分的老人。他瞬间便泪盈于眶，喉头哽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怔怔的透过朦胧的光线，模糊的泪眼望着他。
“东家，他们就是刚才我所说的贵客，应该不是坏人。”梅娘帮着他俩说话。
“两位贵客，找我们东家有什么事，你们快跟他说吧，要不然他会叫人把你们赶出去的。”
额！
楚灵薇偏头看一眼夜明渊，见他那个样子，知道他是一时开不了口了。
“外祖父，我说我们是你的外孙、外孙媳妇，你信吗？”楚灵薇试探着问，心里有点想笑，他俩这妆还没有洗去，换作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果然，
“放肆，老夫的外孙是谁你们知道不？他在哪里你们知道不？他长什么样你们知道不？…你俩没照过镜子？长什么样不知道？竟敢冒认老夫的乖孙。来人，咳咳…梅娘，把他们赶走……”
咳咳！
沐国公越说越激动，他外孙长大后的样子，他从画像上看到过，长得仪表堂堂，品貌非凡，岂是面前这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人可比的。
“外祖父，您别生气。…我真是渊儿。”
就在沐国公激烈咳嗽之时，夜明渊再也没忍住，一跃而起，站到他身边，替他顺着后背，哽咽着小声跟他说。
“渊儿？”
沐国公止了咳嗽，喃喃出声。虽然他心里还没有确定，但是夜明渊这个动作，已经把他暖到了。
也只有心中装着他，念着他的亲人才会这样帮他抚背吧？
“嗯，我是你的渊儿。”夜明渊噙着泪应他。
“那你？”为何长这个样？
“为了方便出行，我易了容。”
“你真是我乖外孙渊儿？”
“嗯，我真是您外孙渊儿。”
一问一答间，夜明渊眼泪簌簌落下，他拿袖子胡乱擦了擦，又吸了吸鼻子。
楚灵薇轻摇了摇头，这个傻子，还是没忍住，来之前说好的不让人看笑话，这一见到真人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掏出卸妆用的湿纸巾走过去，拉夜明渊转身面向书房，就着灯光。
“阿渊，我帮你把脸擦干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