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说什么,诋毁我可以,为何诋毁许子将(许劭表字)!”
“我说你徒有虚名,是你连简简单单赈灾救济的道理都看不懂。”
被袁耀呛了一句,刘晔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反而是冷笑一声,冲着袁耀回应道。
“赈灾救济的道理我如何不懂?”
“虽然你确实在这里给百姓们发放米粥,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你做的对,可以熬煮出来的米粥,不仅太稀,还在里面掺杂了米糠和沙子。”
“这米粥是什么味道?你自己尝过吗!就拿来给普通百姓吃,要是吃屎的人,你能负责吗?”
刘晔自小衣食无忧,虽然是落魄贵族,但也是贵族。
打小就是吃细米饭长大的,这哪里吃过这种稀薄的米粥呢,还是这么难吃的米粥,他自然会把这股气撒在袁耀的身上。
面对刘晔这样的质问,甚至都不需要袁耀亲自回答。
站在袁耀身边的太史慈,已经先一步站出来,冲着面前的刘晔就回答道。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看你就是衣食无忧,从小吃多了好酒好肉,已经忘了穷苦人家是什么生活了。”
“我家公子,并不缺那点米粮,若是真按照你所说,把这施粥的米粥做的好吃,你觉得,这些好吃的米粥,还能够轮到在这里排队的流民吗?”
太史慈之前也是和刘晔一样的想法,都觉得把米粥做的这么难吃和这么难看,有些苛刻了,太史慈当时都还担心这帮流民会闹事,毕竟名义上是施粥,可那粥,也就比猪食好一些罢了。
本来还有几分气愤的刘晔,还正等着袁耀的回答,可太史慈的这一句话,立刻就让他醍醐灌顶。
如遭雷击。
一瞬间,刘晔就想明白了,这些米粥,为何做的这么难吃。
对啊,如果米粥做的好吃了,那些喜欢占便宜的人,甚至家中还有余粮的人,都会厚着脸皮道这里来蹭吃蹭喝,到时候那些真正需要救济的流民,反而轮不到他们。
施粥者就算真的粮食充足,也架不住救济全城百姓啊。
所以,把这米粥弄的难吃一些,只要能够填饱肚子,那些真正有需求的人是不会挑剔的。
会挑剔的人,就不是他们施粥的对象了,嫌弃难吃,你可以不吃啊。
想到这一点,刘晔脸色一红,自己居然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一开始还以为袁耀这么做是有私心的,没想到,袁耀才是那个真正的聪明人。
不过,他当着那些人的面,当众指责袁耀是骗子,一时间又有几分下不了台,只要硬着头皮,继续冲着袁耀问。
“那……那你,招募流民去给你挖矿,又……又是怎么回事?”
毕竟这种不给工钱,就召集百姓过去干苦力的事情,就跟朝廷强行征召民夫去服徭役差不多。
太史慈本来还想要跟刘晔多说两句,可就在这个时候,袁耀一伸手,站在太史慈的头前,示意太史慈不用多说了。
太史慈见此,也就没有多嘴。
袁耀主动上前两步,来到了刘晔的身前。
“刘子扬,若是对此事感兴趣的话,那不妨随我到庭中一叙,咱们可以慢慢聊。”
说着,袁耀一伸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座汉王行宫,如今已经是一座道观,袁耀之前就征用了此地,在这道观内设有一处茶歇的屋子。
刘晔看了看袁耀,虽然有一些疑惑,不过在得知了对方施粥的真实目的,确实是为了百姓着想之后,刘晔在心里不禁对袁耀生出了几分敬佩,连带着一开始的那种好奇,更为浓郁了。
他也没多想,欣然答应了下来,直接跟着袁耀的邀请,走进了这座道观内。
袁耀命几个随从,在道观外看着,自己只带上太史慈,邀请刘晔走了进去。
打从袁耀第一眼看见刘晔的时候,袁耀就知道,这个人不能放走了。
堂堂大魏三朝元老,又是汉末三国的顶级战略家,袁耀身边正缺少人手,上天把刘晔送来了,他自然不能让这种人才给跑了。
邀请刘晔就坐之后,一个小道童,识趣地端来了茶水。
“子扬兄,这道观里茶水简陋,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刘晔看着这么客气的袁耀,倒是显得又几分拘谨,毕竟刚刚刘晔还说他是骗子,对方却对自己这么客气。
不过刘晔倒也是脸皮厚,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见到袁耀似乎并不提起刚才的事情,他也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主动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
“袁公子说笑了,能又一杯热茶,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道公子在这里招募这么多人手,去山上挖石头,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向养尊处优的刘晔,自然并不清楚煤炭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