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人最喜欢其他人认真听故事的模样。王婆子也是如此,只见她唾沫横飞,越说越起劲,当一帮流氓似的三五人闯入巷子时反应慢了几拍。
“你就是那个多嘴的王婆子?大人的话你也敢随便编排,找打是不是,给我砸。”
那些听众都是淳朴的妇人,见机不妙纷纷撤回小板凳,把门一关趴到门缝边看这突然而来的变故。
桌椅板凳书柜衣柜,能砸的全部放过,王婆子拦住他们,被推到地上半天没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被毁,留下空荡荡的四壁。
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这群流氓临走前,聊下狠话。
“我知道你们都躲在门后面,给我听好了,谁在敢说太子殿下坏话,下场就是这样,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京都这么大的地方大街小巷都由我们的人。”
踢踢踏踏,流氓们走了,这些妇人还是下意识的对他的话使劲儿点头,生怕迟了,自己的家也变成王婆子那样,那真是晚上都不知道是露宿街头还是睡北风穿堂过的地板。
迎印街,李二拒绝了迎客睐伙计的邀请,晃晃悠悠离开的背影在寒风中萧瑟,如同行尸走肉般,一起出来的伙伴死的死上的伤,唯一能投靠的军营也要等到年后,而这段时间他们随时可能被刺杀,这让他们心里如何不苦,而听了他故事的人则以为这是他为自己未婚妻的死感到悲痛,互相交流了个眼神,原来太子竟然是这样的太子。
“啧2,听说你表妹很好看?我倒想知道能让太子沉迷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国色天香。”一个人强行掰过李二的脸,边看边啧啧出声,羞辱恶毒道,“就你这副样子,也好意思拿你表妹说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李二:“我表妹继承了她爹的样貌,何况你们敢说太子
没从我们丘明山抱走一个女人吗。”
“我就欣赏你这种不怕死的精神,给我狠狠打。”
风水轮流转,李二成了被打得半死的人,却很有骨气的至始至终不哼一声,有路人看不下去,碍于那些流氓似的人不敢上前呵斥,只能不忍心的别过头。
“看清楚了,再有这种不怕死的爷爷见一个打一个,先把棺材备好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就敢说太子殿下,呸。”
时间紧凑,流氓们见他气若游丝,断定他活不了多久,匆匆赶往下一个地方,临走前担心留有后患,恶狠狠地看向每一个路过的人。
“这人嘴不干净得罪了太子,是死是活看他造化,但你们可千万要看好自己的手,被小爷我看到,嘿嘿。”
迎印街毕竟是最繁华的地方,这群人也不敢在这里就要李二性命,警告不许人救他就带着其他人赶往下一个留言最多的地方。
迎客睐的小二等这群人都走远了,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李二的手以诡异的姿势别在背后,地上还有一摊鲜血,小二大惊失色的把肩布按在他腹部的伤口上,做鬼似的左右瞧了瞧,生怕那群流氓回来看到这一幕也一刀捅了他。
难怪没有当场弄死他,却警告路人不准救他,按这个趋势迟早失血过多死亡。
如果当场打死李二可能会招来京都府的衙役,而这慢性等死的过程不但避免被府衙发现,还能让受伤的人更加痛苦。
甘盛茶楼大概是这些地方中最平静的,李五李久早已存了必死的决心,既然无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官兵进来说捉拿盗贼的时候,甘盛茶楼的掌柜正好不在,小二不足以应付这番场面,现场闹哄哄了好久,直到这群人远去,才有小声嘀咕议论发生了什么事,离
李五等人坐的比较近的几桌人顿时成了焦点,不管有意无意,李五等人进来的时候愁眉苦脸,坐下后那两人讲话就没停下过,声音也不算低,有心听还是能听清全过程的,其中有一桌顶不住众人的视线,磕磕巴巴的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众人哗然之时那些官兵去而复返,冷冷的扫视众人。
“哪些话该听哪些话该说,生活在京都这么久相比都有个分寸吧,殿下不想再听到这些关于他的非议,你们好自为之。”
出现的如同一场幻觉,可他们都知道,这是被威胁了。
街上的流言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最开始传出流言的人被抓了,更大的成分是因为听到这些事的人都受到了大小不一的威胁,那些亲眼见证如王婆子,李二等人惨象的听者乖乖的闭上自己的嘴巴,三日不敢出门。
李五李久被冠上盗匪的名号投入监狱,李二倒在街上生死不明,一个时辰后出现一个戴斗笠的侠士把他带走,王婆子受了惊吓躺在用石头垫着瘸腿的床铺上,唉声叹气,嘴里念念碎碎的想自己造了什么孽,平常说的传闻也不少,这次就栽了大跟头。
京中听者几乎都被威胁了遍,胆小的躲在家里好几日不敢出门,街道上一时冷清许多。
同日傍晚,在京中有不少耳目的一些大臣便知道了这些事,不论里面是拥立太子的人多还是拥立三皇子的人更多,这些大臣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太子党兴奋太子的雷霆手段,虽然不太赞同这种简单粗暴把自己置于明处的做法,但只要有效还是可以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