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忙摆手,笑着说不用,她自己皮糙肉厚的不过被撞了一下,那点疼痛早就过去了,找太医太夸张了。
这姑娘还真有趣。
陈升见她说没事,也不再坚持,本来人微言轻打算找四殿下出面,现在正好省了这个麻烦。
陈珍果真是陈升的心肝宝贝,她一连说了好几声感谢并说会把谢礼送到府上,才带着侯府夫人和陈珍走了。
龙吟不会应付太热情的人,见他走了反而自在了些,树干后藏着的人知道她还在这里不再说话,龙吟探听不出其他,坏心眼的站在原地,时不时发出一点动静证明自己还在这。
就是不让他们出来,看他们能憋到几时!
狡黠的转溜不安分的眼珠,龙吟闷笑。
祭祀被迫中止,一行人回到原来的厢房收拾行礼,太子和国师要回宫禀明情况,所有人跟着一起离开,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地方会发生地动,会走水。
陈珍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悠双腿,看爹爹伏在书案前奋笔疾书,陈珍识字不多,只认的全里面的太、子、香、动简单的字,不敢出声打扰爹爹的思路,陈珍颇有些无聊。
这时有人敲门,是侯府夫人。
见有人陪自己玩,陈珍喜弯了眼。
“大姨大姨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侯府夫人本是过来传达侯爷旨意的,为了方便照顾陈珍,分于两府的厢房她与陈珍一间,侯爷和陈升一间,陈升安抚住自己女儿后直接在这里的书房办公,侯爷便遣她来寻人。
“我们珍姑娘有秘密了,快告诉大姨,大姨会替你保密。”侯府夫人笑呵呵的走上前。
陈珍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也是有秘密的人了,不在什么事都掌握在奶嬷嬷手中,连晚上尿了几次床第二天都要
告诉娘亲。
陈珍用自认为很小的声音伏在侯府夫人耳边:“大姨,珍儿知道谁是废太子哦,你们知道吗,你们肯定不知道。”
经常依偎在母亲怀中听爹娘讲朝中事情的陈珍,知道之前是没有废太子的,不过她今天知道了,听树干后面的人说话很肯定啊,那肯定是真的。
陈升书写的动作一顿,几步跨到陈珍身边。
“珍儿你刚刚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词?”
侯府夫人也是疑惑,示意陈升别急,吓到孩子了,陈升看女儿往后缩了缩,苦笑了下揉揉她的头发安抚。
“珍儿别急,你今天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告诉爹爹,能做到一字不差吗?”
陈升的记性很好,所以在家时没事喜欢锻炼陈珍的记忆力,听到要考自己最擅长的地方,陈珍自信的点点头,把龙吟牵着她,树干后面的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说完后,陈珍发现她爹沉默了,大姨也沉默了,而后大姨匆匆的告别说要去找侯爷。
“珍儿,这件事不可再诉于第四人耳中,知道吗。”
“可是,吟姐姐也知道啊。”陈珍弱弱的疑问,如果还有其他人知道,吟姐姐也可能是传播者嘛,有点委屈的想。
陈升想了想,摇头:“龙姑娘心思聪慧,反应敏捷,会做出她认为正确的选择,但这件事你不能牵涉其中,你已经大了,要听话知道吗。”
小孩子最不愿意别人说自己小,陈升这么说反而让她认真的点点头。
她已经长大了要听话!
陈升安抚了女儿,把她送到侯府夫人那边,和侯爷一起悄悄的去了某个院子。
“四殿下,三皇子那边似乎打算动手,咱们是不是…”
陈升把他女儿说的事又说了一遍,沉声询问。
穿玄衣似乎要融在黑暗中的
男人转身,陈升下垂的视线正好看见对方收起右手拇指食指磨搓的动作,背手而立。
苍郁像是早有所觉,听了他的来意后不惊而笑。
“太子和老三争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出现这等意外他会趁机下手实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这事先放一边,派人盯着他们动静便可,倒是我还没恭喜你,升为正三品京都府尹。”
苍郁面对自己人向来宽容三分,此刻话中竟带有几分笑意。
陈升受宠若惊的回敬,言道都是殿下相助,而后便和引荐他们相识的侯爷回屋了。
屋子内重新沉寂下来,阳光也晒不进这方天地,不大一会只闻屋内有走动声,瓷器相碰声,而后屋门大开,阳光倾泻一地。
喝了茶润了喉,想到之前太子那副惊慌未定的姿态,男人嗤笑一声,踏步前往太子的噩梦也是不甘之地。
祭坛旁边的院子,火势已灭,房屋半塌,而祭坛这边诡异的没有再出现任何状况,若不是地上几条裂缝和倾倒的香炉 显得有些破败,完全看不出当时情况有多危险。
苍家祖宗的牌位已经收起来了,这里似乎成了一个禁地——在皇帝认为这是意外之前。
苍郁望着疮痍的地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是你干的?”
突兀的女声打破静默的空间,苍郁回首,又见不识时务的女人。
他下意识的磨磋右手,短短时间他的食指拇指似乎都粗糙了不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