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难驯,好不容易对帝王许了芳心,便闹出滑胎正妃子嗣的事。
她不过是小小美人,正妃又证据确凿,家中破有背景,皇帝也懒得段官司,只将其扔到冷宫自生自灭。
“好端端刚升的美人怎么会自寻死路?十有九成是太受恩宠,遭人陷害了,但她有苦没处诉,当真可怜。”
龙吟又听苍昭弟念叨了好一会儿,她还从没有见洒脱刁蛮的苍昭弟这般模样,心中隐隐对那美人也好奇起来。
两人又闲聊了会
儿,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日暮天边又飘起了雪,不过落地即融,青砖地面湿漉漉一片,分外的湿冷。
苍郁出了皇宫之后一下午都在闲逛,先后去了几家花楼,时至傍晚才姗姗来到青鸾坊,刚到后花园,还没上楼,便听到楼梯一阵连木声响,抬眼看去,正是桃色,一身如火红衣掩不住一脸愁容。
此刻他正以这愁容望着自己。
“公子。”
他这一声喊得千回百转,极其哀怨,苍郁闻言干脆折身,抬脚便走。
身后桃色更哀怨了,“公子!你都一月未来了,桃色有事向您汇报!”
苍郁脚步一顿,依然没有回身,“什么事。”
“公子,东西在屋里锁着,请您上楼与桃色一观。”
苍郁回头看去,桃色神情不似有假,转身拾阶而上,他前脚刚一进门,身后桃色便小心翼翼将门掩上。
确定楼外四周无人,这才谨慎将所在柜子最上层的匣子取出。
为了让苍郁看的真切,桃色又先后添了三盏灯,几簇火光拢到一处,格外光亮。
片刻先后将匣子开了三层,苍郁才看到里面的物什。
玄色丝绸上,静静躺着一长方模样的古书。
书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苍郁并不了解这种文字,乍看虽然有些新奇,但心中还是难免腾出一丝恼火。
“这东西,不是龙吟寄存在铁匠铺的吗,当初就是你带回来,还要汇报?”
“公子稍安勿躁,桃色叫人看过,这东西有古怪。”
他小心翼翼将古书捧出来,将侧面给苍郁看,“这书页上面好像有一种锁,谁都打不开,我原本想叫铁匠强破,但那人将阔刀都砍崩了,书却毫发无损。”
“哦?”
苍郁这才勉强提起兴趣,将书接到手中,分外的沉重,掌心暗自蓄力,直接劈到书脊上,却纹丝不动。
他心中暗暗一惊,要是刚刚
内力提到三成,足以震碎人颅骨。
将书反复翻开,不禁有些好奇,“龙吟从哪得来这么个东西。”
桃色一听龙吟名字,脸色更沉,“公子,说起那个女人,当初公子不是答应桃色,让桃色亲手取了她性命吗?可是最近……”
苍郁侧头斜眼看向桃色,后者虽然站着,但显然位居下者,被他一看,立即跪了下去。
“桃色知错。”
“起吧。”
苍郁将书放回盒子,缓了片刻才道,“我知你与她有血海深仇,但我现在有更好的办法。”
“还有什么能比杀了更痛快?当初公子就是这样教桃色的,公子您为何……”
“当初我要你杀她,是不想龙家这中流砥柱与世子联姻辅佐太子,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她自然没有了非死的理由,而且我变了主意,不但要她不死,反而希望她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桃色听到那一句“长长久久”时,却觉得冷到骨缝里,若他是龙吟,恐怕宁愿选择消亡。
“是桃色莽撞,桃色谨遵公子安排。”
“我今日来这,的确是要你为我安排些事。”
“公子请吩咐。”
“调查皇后的玉猫、龙吟的身世,散布云羲的死。”
“其他两个桃色倒是理解,可那龙吟从小生在尚书府,刁蛮又跋扈,有何……”被苍郁冰冷扫一眼,立即改口,“桃色这就去。”
夜深人静。
龙吟因为惦记着和苍郁的对话,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入睡。
隔日天刚亮时,她迷迷糊糊起来,听龙尚书教育说要晨起请安,不料简单收拾妥当后,却被婢女告知,苍昭弟尚未及笄时便被获赏,不必遵循繁复缛节。
这倒令龙吟长松口气,不然她陪着苍昭弟去贵妃那请安,简直活受罪。
那一双威仪凤目,大有看穿一切的架势,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有些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