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云夕故作惊讶了下,道:“我这刚落脚还不知道,她怎么了?”
苴妈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跟前,立刻哭着诉说道:“还请三小姐去老夫人哪里说说情,把初儿换回来吧,如若四小姐不嫌弃,奴婢愿意替初儿过去伺候四小姐。初儿年纪还小,她父亲死得也早,奴婢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啊,求求三小姐了……”
“这……这是怎么了?”云夕一脸疑惑,忙叫鸢儿把人扶了起来。
“今个儿早上,兰月那边叫人把初儿的胳膊打断了,就因为一件喜欢的衣服,初儿忘记收回来让雨淋坏了。”王姮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这事初儿做得是不对,主子吩咐的事没做好本就该罚,但是兰月罚得也稍微重了些,要不是你二哥看到拦住了,人八成是要打残。”
原来二哥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没回去。云夕悬着的心放下,只要不是沈君那边出了事就好,她还是歉意道:“以兰月的性格,弄坏了她喜欢的东西,她肯定是要重罚,幸得二哥出手得及时,不然肯定还是要罚得厉害一些,我今日不在府上,没能及时过去,让她受委屈了。”
听闻她这样说,又有夫人为自己撑腰,苴妈的腰杆也直了些,忙趁机道:“奴婢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心一意伺候夫人跟小姐。当初是让她去陪做女红,可奴婢听说四小姐只让她干粗活,根本连针线都不让碰,院子里里外外的活全都是她做了,她是来奴婢这里抱怨过几次,奴婢都是告诫她好好伺候四小姐,不要给三小姐跟夫人丢脸,可现在,奴婢实在是怕得慌。该打该罚奴婢都认了,奴婢愿意替她受罚,还请三小姐救她一命,奴婢愿意用这条老
命换她的。”
云夕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要让她直接去兰月那边把人领回来。人是她的,也是她送出去的,夫人虽说是当家主母,但这是老夫人的主意,她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叫回来,更何况,苴妈是她的贴身丫鬟,初儿的娘,她这么做也会让人说闲话。
苴妈应该也是明白这个理,知道不能这么明显的让夫人直接做,所以才说动夫人来叫她去做。云夕以前还觉得母亲有这么个掏心掏肺为她的奴婢很幸运,到后来才发现,苴妈太能左右母亲的思想了,这么一件小事居然能说动母亲在自己刚回来就立刻冒雨赶过来,这更加坚定了她之前的想法。
“我明白了。”云夕浅笑,“你别担心,初儿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肯定不会看着她受苦,我原本是想给她个表现的机会,只要兰月的女红进步了,老夫人看着高兴肯定会赏她,却没想到好像是害了她。”
“这不是三小姐的错,是初儿福薄,奴婢母女俩只想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三小姐跟夫人,别无他求。”苴妈立刻又跪了下来。
王姮心软,苴妈跟了她几十年,在她未出阁前就是她的丫鬟,替她说话道:“云夕,你应该也明白这事我不好掺和,你看你明日去老夫人那边的时候,就找个借口把人要回来,再派个其他人去吧,左右她伤了胳膊也不能再陪练了。”
“好,我明日就跟祖母说。”云夕一口答应,苴妈连忙磕头道谢。
王姮解决了这事才问起云夕昨日出去的事,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等到云夕喝了药,王姮才起身要走,云夕说有东西给她,让鸢儿去取。鸢儿怔了下才明了似的让苴妈跟着自己去里间。
云夕等人走了后,握住王姮的手道:“娘,你
是一家之母,这样的小事以后就不要管了,不然祖母知道了又要说你小家子气撑不起大场面,让那柳姨娘得了机会去祖母那边离间你们。”
“我原本就也没见过大场面,这整个慕府我管得也是吃力。”王姮看着女儿,欣慰的道:“娘这一辈子怕是改不了,但看你比我强我就心满意足了。初儿的事我是不该管,可苴妈跟了我很久,兰月那样对她肯定是因为你我的缘故,我是不能坐视不管。”
“那娘有没有想过,兰月没准就是故意这么做,就等着我过去要人然后去祖母那边告我一状?”
“她为什么要去告你?”王姮诧异,“这人不是说好了就借给她几月吗?”
“她可以找任何借口,据我所知,初儿过去之后,她吩咐的活几乎就没干好过,就算只是陪练,让她干点其他事也无可厚非,干不好受罚也是理所当然,我根本就找不到借口去那边要人,更何况她这次犯了大错,兰月要是不放人,我们根本就没辙。”
王姮愣住,“那你的意思是……”
“人我是要不回也不可能开口要回来,而且。”顿了顿,云夕犹豫了下才道:“娘,如果真像苴妈所说,初儿在那边是好好伺候兰月,又怎会连晾衣服这等小事都会忘记,娘当初把她给我就是因为她手脚麻利头脑灵活,我是信任她才让她去跟兰月几月,顺道给我们拉拉关系,她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兰月没去祖母那边说我故意给了她个麻烦人就已不错,我现在去要人就等同是求情,明眼人立刻就知道她这是仗着有你我撑腰才敢这么放肆,以后还有谁敢惹她!娘,你可是主母,怎么能带这个头。”
王姮吓了一大跳,她被苴妈一哭就乱了心神,本就是个
没主意的人就全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