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智一说出那女人的病名字,在场的人都无比惊恐的向后退了一大步,甚至很多人直接像躲避瘟疫一样逃走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张强了,他可是跟这个女人上过无数次床了,虽然每次她都要求带套,但有时兴致一上来,张强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不戴套的亲密接触也有好几次了,这让他当场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有艾滋?”
“我们一直都做了防护措施!我也一直在吃药……”
那女人声音越来越低,她清楚,在场的人也清楚,无论说的再好听,这个病都难逃一个“死”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中医,想知道你的病很简单,但是你在明知自己有病的情况下还跟他住一起,这明显是恶意的。”
孙大智虽然讨厌张强这个人,但他罪不至死,如果真得上艾滋,就惨了。这个女人明知自己有病还跟男人做那事,这属于恶意传播疾病!
孙大智还以为那女人会感觉理亏或者愧疚,没想到她直接大笑起来,只是那笑看起来十分凄凉,笑声也带了几分凄厉:
“哈哈哈!我恶意!我龚红梅如今竟也算是恶意了!当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几个小混混堵在小巷子里扒光衣服时,谁对我善意了?”
“我被他们四五个人轮番蹂躏时,谁又怀有善意了?明明听到我呼救声却绕道溜走的人有善意吗?”
“还是我第二天赶去报警却被他们一群男人一遍遍盘问具体细节时有善意?”
“还是我回家以后周围人们异样嘲笑的目光有善意?还是谈了两年已经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坚决要分手时有善意?!”
“还是TM的一个月以后我查出得了艾滋时医生护士那惊慌并且充满鄙视的眼神有善意?!”
龚红梅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仿佛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浑身瘫软的蹲坐在了地上。她浑身颤抖,泪流满面,这么惨痛的经历相信是个女人都不愿再回忆!
孙大智还有一大堆谴责龚红梅的话卡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她是错了,但又好像没错。
那么多的不公平待遇都放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这注定了她不可能平和。
“你这个臭婊子!你有病是你活该,你不骚那几个人会干你吗?你他妈的有病也不能害我……”
龚红梅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冲到张强面前就是几个耳光。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像你这种男人才应该去死!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你们把我当过人吗?感觉来了就不管不顾推倒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喜欢了就直接抛弃寻找下一个!你们有谁顾及过我的感受吗?”
龚红梅这次哭的比刚才更伤心了,刚才她是哭过去,而此刻她则是哭现在哭未来,哭那悲惨的现在跟渺茫的未来。
张强还想怒骂,被几个保安直接抬着扔到了商厦外面太阳地里。
“你为什么不干点别的养活自己……”
秦寒烟也从心底里可怜这个女人,自己锦衣玉食在百般呵护中长大,竟然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不工作?大小姐,你这跟问一个快饿死的人为什么不吃肉有什么区别?”
“找工作,基本的体检要吧!试问哪一家公司会宽大到会要一个艾滋病人去打工?”
龚红梅并没有嘲讽秦寒烟的意思,毕竟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了解这种生活在最底层人的痛苦也很正常。
“我只有这一条路走了,如果不做这一行,恐怕我连买药钱都拿不出!估计会死的更早!我死了没关系,我的父母呢?他们就我一个女儿,他们怎么办,难道也跟着我去死吗?”
“我恨男人!我恨所有好色的男人!是他们把我害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龚红梅一想到父母,眼泪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若不是父母,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这人间太苦了,她其实早就待够了。
“你也别这么恢心,这个病也不是没有办法治……”
孙大智其实在脑海里根据医书已经调配出了一套方案给龚红梅治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亡,这个女人的一生实在是太苦了。
“治?痴人说梦吧!现在的治疗不过是能拖着多活几日罢了!”
龚红梅对于治疗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前几年也极力奔走寻找治疗的方法。
什么名医,古方,偏方,她都试了一遍,全都无济于事,身体还是一样不受阻挡的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一点都不受影响。
“年轻人,我们知道你很有能耐,但是这个病目前确实是无药可治!”
“是啊,她也真是个可怜人,可一旦得上这个病都是死路一条!”
“唉!可怜啊……”
周围仅剩的几个零零星星的围观者,也都在感叹龚红梅经历的凄惨。
“你相信我吗?”
孙大智没有正面回应龚红梅跟大家的质疑,反而转过头来问一直站在身边的秦寒烟。
如果是昨天以前,秦寒烟一定会说不相信,毕竟每个人都是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