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押注的弟子也是不屑,又道,
“敛星君可是已经有人顶着这个名讳了,早在三年前,掌门真人便携大师姐赴那颢茗山的群英会。”
“几位前辈戏言,非说要让他们捧在手心上的段一帆和师姐比试一番。”
说到此处,又一位弟子很是激动,硬生生地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将这个全押的少年挤至一旁,又接着道,
“就是这场比试,那俩人可是从晌午打到了傍晚!”
“一场群英聚会,生生被打红了眼的两人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那个被挤兑到一旁的人又钻了回来,抢先道,
“当日正是八月十六,苍穹皓然,师姐一袭月白衣衫浮至空中,让那明月都沦为陪衬,所以就得了一个揽月君的雅号!”
说完又愤愤地瞪了一眼那个在屋顶和师姐纠缠打斗的男人,
“至于那个姓段的,不过是使出了一招叫霰虹式的剑法,两把剑相互摩擦,抖落的火星子比较亮。”
“敛星君这号便被他给夺去了!”
说到此处,小弟子颇为遗憾,刚刚那激动的心情也落寞下来,
“这是师姐成名之战,可从此,我那心头的月亮便也只可远观了.....”
声音抑扬顿挫,再加上手舞足蹈,果不其然引起了一边众人的嫌弃唏嘘。
潮生啧了一声,
“就算你当时在场,也只是个陪衬的角色。”
小弟子哪里愿意被人揭这老底儿,愤愤地上前几步,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潮生什么时候受过这威胁,现下也顾不得看人打架了,
可刚要站起来用拳头慰问一下对方,竟是被一边刚刚一直在认真看打架的温年直接给按回到了椅子上。
“喂喂喂!潮生,我看你刚开始看得入神。”
“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怎么看着这俩人就一直在换地方?温澜师姐使得什么招数啊?”
谁知潮生只是哼了一声,也没再去理会那被几个弟子拦下的人。
“我再看下,等会儿给你解释。”
说着还嫌弃地把那人搭在肩膀上的手扒拉下来,便自顾自地看人打架了。
俩人打得正是酣畅,潮生不解,
按理来说,正常修士在打斗过程中速度只会越来越慢,这疯女人怎么这么快?
除了快,这疯女人一剑就是一剑的水准,绝对不会说是为了速度轻了质量。
眨眼之间,温澜又再次来到那段一帆的身后,口中是难掩的轻快,
“段公子,你输了......”
那少年却也只是一笑,一个利落的侧翻后,和温澜拉开了距离,两眼含笑,
“温姑娘,同一个招数,两次用?”
“我麻烦你看看清楚,你是在和谁过招?!”
那人说着,手上的剑竟是腾空而起!
气势很足,剑法尚可,灵力也算深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温澜内心轻飘飘地评价着,唇角也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可下一秒,只见女孩儿再次落回到殿门前,而后右手单单举起。
盈盈素手泛着白光,朱唇轻启,
“红丝行,银铃覆,阵中逐鹿,无极法成!”
霎时之间,只见那段一帆的周围突然出现了数百条的红线,系着铃铛,散着幽幽暗光,呈那八卦之式将人围在其中。
而被困在其中的少年更是像听到了刺耳的声音一般,痛苦地捂住耳朵蹲到了地上!
一旁的小鱼看傻了眼,托着腮的手也放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头上警铃大响,看着逐渐靠近的女人,脑子里像是循环播放着,
‘敌人正在靠近!’
‘敌人正在靠近啊!’
温澜将剑收回剑鞘,却在距离慕潮生一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
剑柄朝着那人,慢慢向上,最后又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对方的脸颊,
“可看清楚了?”
“他与我,谁更胜一筹?”
傲慢,放肆,慕潮生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都举过了头顶,现在他法术被封,可没有能力和这疯女人一战啊!
“师姐...大师姐......”
“肯定是你呗......”
“您可...您可悠着点,灵力可不兴注入剑中啊......”
温澜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人,转身又一剑挥向了地上的阵法!
随着几声‘叮当’脆响,几缕红烟飘过,段一帆的面前也出现了一只手,
“别愣着了,起来吧。”
那人顺着温澜手上的力道站了起来,继而又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在下颢茗山座下弟子段一帆,见过暮归山温澜姑娘。”
温澜正视着面前的人,又躬身作揖作为回礼,
“段公子不必多礼,我们也算旧识。”
“在下侥幸以阵法获胜,公子承让。”
段一帆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但那丹凤眼角却还是上扬,
“温姑娘,在下冒昧一句,三年之后的神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