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很安静，孟音没忍住跟他搭话。
“除了我，你也是知道二爷恢复了是吗？”
听到孟音跟自己说话，闻洲显得有点意外。
闻洲以为孟音并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时跟踪似的保护，他只能一直保持距离当个陌生人。
现在孟音主动开口，闻洲有几分意外。
闻洲还是老实作答，“是的。”
“他之前发过病不是病了好几年吗？”孟音又问。
这点，孟音一直耿耿于怀。
听说沈霆川之前发病都是吃了好久的药才稳定，现在突然恢复，孟音总是不安。
她总觉得搞不好什么时候，一个不慎又会发病。
闻洲问什么答什么，“是的，二爷小时候被绑架之后回来发过病。”
“那后来怎么好的？”
“遵遗嘱，一直吃药看医生，上次那位林老挺了解二爷的病情的。”
说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孟音开了门，闻洲将东西放进去。
“那为什么这次这么快好呢？”孟音见闻洲要离开，又急急忙忙地追问。
孟音挺好奇的，总觉得不可思议。
闻洲被问得一愣，迟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想保护小姐您吧。”
“什么意思？”
“因为您的离开刺激到了二爷吧，因为那个他没有办法留住您。”
孟音愣住，正在消化闻洲话里的意思。
这一次闻洲没有与孟音一问一答，他主动地提问。
“您讨厌第二人格的二爷吗？”
孟音回想了一下。
如果说讨厌，大概是算不上的。
只是生病时候的沈霆川没有正常的时候好，但要是说讨厌绝对不是。
讨厌应该是像是霍芷君那样的，孟音不会讨厌，因为本质上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
只是有点恶劣，但沈霆川还是那个沈霆川。
“不讨厌。”孟音很笃定地回答。
闻洲释然地笑了笑，“这就好。”
“闻洲，你是想说什么吗？”孟音感觉闻洲话里有话。
闻洲又道，“是孟小姐您问的，可不是我想说的。”
原来闻洲是怕被沈霆川教训，一步步引导，跟沈霆川似的鬼精鬼精的。
“对，是我逼问你的，你说吧。”孟音接过话茬。
闻洲这才往下说，“第二人格大概就是二爷缺陷的体现吧。”
“缺陷？”
“老爷应该也跟您说过，二爷很多时候是不想学不想管……”
孟音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二爷从小就担负了沈家，人都是会累的。”
“第二人格，那大概是他自我保护的机制吧。”
当初受到刺激，闻洲大概能预料到的。
因为害怕失去孟音肚子里的孩子，那天来得匆忙沈霆川又没用药受到刺激难免。
但因为孟音伤心难过，沈霆川意识到回避没有用。
所以，他会选择醒来。
“二爷是因为想要保护你，他才会回来的。”
作为旁观者的闻洲而言，或许现在孟音才是沈霆川的药。
闻洲走后，孟音一个人静坐了许久。
……
过了几日，孟音被第一医院的院长叫了去。
当时沈老爷子是云谦送过来的，临走前嘱咐了院长有事找孟音。
孟音接到院长电话，说是沈老爷子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孟音收拾了找到的黑胶唱片包装好顺便给沈老夫人，随后第一时间就赶往了医院。
因为院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孟音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不一会，孟音就赶到了医院。
孟音想去找院长的，但恰好说院长接了一台手术暂时没空。
孟音只好回到了沈老爷子的病房。
“叩叩叩！”
孟音敲了敲门，门内响起沈老夫人的声音。
孟音抱着黑胶唱片走进去，沈老夫人正在给沈老爷子收拾打理床铺。
她见是孟音立马道，“你来找老爷子吧，他被护工带去花园散散步了，待会就回来。”
“嗯。”孟音走上前，她将手上的黑胶唱片递给沈老夫人，“老夫人……”
沈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沈老夫人为了确定又追问，“这是？”
“这是孟婉秋的胶片，不是您喜欢，我爷爷也收藏了几张。”
“他不在了，如果您真的那么喜欢就让您保存好了。”
总好过一直藏在箱子里落尘！
听孟音这么说，沈老夫人将信将疑地接过。
这儿有两三张呢，沈老夫人之前还是在市面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个。
孟音居然随随便便就拿出了两三个？
孟音这种小年轻知道什么谁是孟婉秋么，沈老夫人压根就不信。
虽然说黑胶唱片很少，基本上是没有盗版，但这个的罕见程度不得不让沈老夫人怀疑。
她搁下手头的东西，拆出来看了一张。
黑胶唱片的好坏就在于划痕和平整度，清洁度以及封套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