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孟音抬眸却正好对上沈霆川那双清冷茫然的双眼。
这一刹那，孟音的心跳都漏了几拍。
大概是刚醒，沈霆川又闭上眼，缓了片刻。
孟音一句话没敢说，生怕刚才的碎碎念给他听了去。
他撑着坐了起身。
孟音见状想起身去倒一杯温水来，但起身的刹那，一把被沈霆川拽住。
孟音一惊，“你不要这样子！”
虽然孟音的确还喜欢沈霆川。
但孟音还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不清楚自己是喜欢以前的沈霆川还是现在……
或者说，二者皆有。
她惊慌失措，沈霆川松开了手。
沈霆川真的挺怕孟音又难过的，还是不勉强她的好。
“别走，陪我会。”现在的沈霆川倒是意外的坦白。
孟音见沈霆川没有别的反应。
想来，他应该刚才没有听见那些碎碎念，应该也不知道她偷亲了一下。
孟音坐在了边上，“发生什么事了？又被人下药了？”
“又？”沈霆川品味着这个字。
沈霆川想起了那一夜。
他要了孟音的第一次，因着就是在饭局上有人给他下了药。
想来，那会儿孟音还那么主动地留在身边。
她该是很想要吧！
想要一段确定的关系，想要留在他身边，好为了日后的索取做铺垫。
换做从前，沈霆川会这么认为，可现在他觉得很微妙。
一方面觉得是，一方面觉得不是。
不过，不怪孟音说又，她是这般耿耿于怀。
沈霆川玩味地看着孟音，孟音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你希望再来一次？”
“其实不下药，我也可以……”
沈霆川话打住，他的视线落在孟音的肚子上。
他又问，“几个月了？”
听说女人有了孩子，三个月之后才算比较稳定着床可以方便夫妻行事。
“快三个月！”孟音几乎下意识地回答。
回答了之后，孟音又觉得没必要回答他，脸色不大好看。
沈霆川失笑。
孟音不许他靠得太近，抬起手抵在二人之间。
“我回答了你，该你了。为什么被人下药？”
沈霆川想起，眸色渐冷，“哦，他们觉得我有病。”
“谁们？”
“还能是谁？我的母亲。”
孟音微微一怔，没想到沈老夫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又皱眉不解，“有病为什么要给你下这类的药物？”
“这么关心我？”沈霆川不答反问。
孟音被问得一愣。
她的确太关心了，一看到沈霆川就想知道他身边发生的一切。
她沉默，又给沈霆川先发制人的机会。
“留我过夜好不好？”
在孟音开口之前，沈霆川又半是示弱半是威胁的开口。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要是你不留我，我保证用你很喜欢的过去的我这个身体，这张脸，去做一些很出格的东西。”
他知道孟音喜欢自己。
哦，准确来说，是很喜欢以前的他。
孟音肯定不会白白地看着他毁掉那些美好的‘他’。
这就是孟音的软肋。
孟音一愣，好半会才骂道，“无赖！”
“就一句话吧，留不留？”沈霆川轻笑。
孟音哪里有他什么办法，“你自便。”
说罢了。
孟音才不想管他了，显得她真的很在乎一样，简直自作多情。
一看沈霆川这种戏弄女人的手段，孟音就不喜欢。
他肯定也对别的女人这样子。
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沈霆川。
她的小叔成熟稳重，才不是现在这个轻浮浪子的模样。
越想孟音越好气，关上门砰的一声，震天响。
沈霆川看着孟音的身影好笑。
总算，她没有继续追问了。
“叮咚！”
这时，门铃响起。
沈霆川就在沙发边上，他径直地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盒子。
沈霆川蹲下来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个腥臭染着不知道什么血的婴儿玩具，头都被拧断了。
边角上塞了一个卡片。
“祝你的孩子早夭！”
沈霆川皱了皱眉，这显然是冲孟音来的。
“怎么了？是谁？”孟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霆川抽走了卡片，撕碎藏在了手里。
他将盒子踢开，顺手将门关上。
“喝多了，按错门铃的。”
“哦……”
“女生一个人住还是有点危险的，没我，你可怎么办？”
沈霆川拿她寻开心。
孟音不想轻易被蛊惑，快步回房将门关了。
哒地一声响起，还附赠了落锁的声音。
沈霆川等了会，眼看着孟音房间灯熄了，他才去处理门外的盒子。
……
孟音熄了灯，但她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