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我忘了，你还没说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沈霆川见她执着，松了口，“遗传性精神病，精神分裂。”
孟音好半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她不太了解这种病。
“精神病？”
但是光一听精神病，孟音就觉得事情不小。
而且精神病是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病症，譬如孟若欢。
状况说是一天天在好转，可谁都不知道孟若欢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沈霆川看孟音像是很震惊，眸色变了变，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
“是。”
孟音张了张嘴，“是……什么样的病？”
“是最好不能要孩子的病，是随时可能会发病的病。”沈霆川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孟音又问，“很严重？”
“发作的时候比较严重。”
“小时候绑架的时候发作过一次，一直吃药就不会有什么事。”
听沈霆川的意思是，不要受到刺激。
“那会有什么表现吗？”孟音好奇地追问。
沈霆川沉默了片刻，又缓声道，“多重人格，可能我不太像我。”
孟音愣了愣，可她完全看不出来沈霆川像是有这种病的人。
沈霆川那么完美，哪里都是那么优秀他为什么会……
可常人说，天才和疯子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孟音没说话，沈霆川觉得应该是她失望了。
他并不是那么完美，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
甚至，他最好是没有孩子，避免这种遗传性的精神病会出现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沈霆川抬起想摸摸孟音的手又落下了。
“知道清楚了？那就睡吧，还一会就……”
沈霆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孟音就一下抱住了沈霆川。
她将毛茸茸的脑袋枕在沈霆川的心口，“不睡。”
“胡闹什么，你不是知道了吗？”
孟音昂起脸，仔细地盯着沈霆川毫无破绽的表情。
她又追问。
“小叔有这种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骗我说是帮老夫人拿药！”
沈霆川一怔，孟音已经钻出被窝爬了出来。
沈霆川显然不想谈论他的病情，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躲闪。
她不管不顾地拿开了沈霆川身前放着的文件，她将那些东西都放到床头柜上。
紧接着，孟音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好让沈霆川没有办法躲避。
她凑近沈霆川，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孟音穿的本就是睡裙，松松垮垮的，光洁的两肩露在外侧，很是诱人。
更别提，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裙下双腿蹭着沈霆川更是烫人了。
“你……”沈霆川眸色渐深。
孟音固执地问到底，“小叔也有害怕的事情吗？怕什么？”
“怕什么？”沈霆川重复着她的话。
以前，沈霆川没有害怕的。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除了孟音。
孟音的出现简直打乱了沈霆川规划好的一切，她是超乎沈霆川理智的存在。
明知道孟音的存在会让计划打乱，会让出现许多不确定。
可想到分开，沈霆川还是想要冒险。
比起成熟，沈霆川在遇到的沈景阳的时候还是难免燃起男人之间的胜负欲。
沈霆川眼神又变得柔和，看着不依不饶的小女人。
他又反问，“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什么？”他开始进攻，孟音就开始无措。
沈霆川无奈，叹息般地承认，“我怕失去你。”
孟音愣住。
她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沈霆川做了很多爱她的事情。
可沈霆川从未亲口承认过，现在承认了，孟音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比起清晰的感觉，孟音眨了眨眼，一滴泪就顺着眼角滑下。
这是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吧。
“不会的。”孟音一下上前抱住沈霆川。
沈霆川感受到了她的力量，感觉到孟音好像比他还难过。
“不论你生什么病，你都不会失去我。”
沈霆川轻笑，又道，“可我看你很喜欢云越，你很喜欢孩子。”
孟音摇头，低声道，“没关系，你要是……”
虽然想到还是有点失望，但是只要跟沈霆川在一起就没有关系。
“要是不想孩子遗传到，如果还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
沈霆川没有说话，他还是觉得这对孟音多少有点不好。
虽然可以要，孩子也不是百分百会遗传，可遗传几率的事情是说不准的。
最理性化，最好是不要孩子。
“想那么远，顾好眼下先睡觉，明天起床可没精神。”沈霆川把她抓下来。
孟音没有继续，察觉到沈霆川情绪有些许低落。
她温顺地躺在他的身侧。
“那你也不要难过，不是什么病。”她又说。
沈霆川最清楚，他只是笑了笑，“嗯。”
“一起睡。”孟音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