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竖着耳朵听,忍不住再次侧目。
“小叔?”
沈霆川低着头,又应了一声,“嗯。”
“您没事吧?”孟音迟疑着,伸出手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
沈霆川大概是真的烧得有些糊涂了,他好像是想躲开的,但是晚了一点。
孟音的手背已经贴上了沈霆川的额头,她的手背感受到一股灼热感。
这要比昨天晚上严重的多了。
“您在发高烧,小叔。”孟音有些担心地不自觉地凑近了点。
沈霆川皱了皱眉,“嗯,可能是。”
可能是?
孟音愣了愣,这算是什么答案。
除了高烧,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沈霆川会那么热。
只是靠近了一点,孟音就能感受到从沈霆川身上散发的热度。
“小叔,您真的没事吗?”孟音忍不住追问。
闻洲打断了孟音,替沈霆川说话,“孟小姐不要担心,回家我会叫家庭医师过来。”
“这样。”孟音哦了一声。
沈霆川喘息又重了几分,他皱着眉,极其难耐的样子。
甚至,他拉开了跟孟音的距离。
孟音看着,多少有些受伤,“小叔……”
“怎么了?”沈霆川声音有些压抑,但还是应了。
虽然沈霆川平日里话不多,但也不至于像是今天这样子,孟音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但她不敢乱说。
眼看时机不对,孟音没有提今天晚上的事情。
她本意想谢谢沈霆川,无功不受禄,一支舞而已,不值得两个亿。
她想……
但是看到沈霆川现在的状况,她好像不应该说这个。
晃神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庄园。
闻洲立马下车,打开车门搀扶沈霆川。
孟音还未说话,沈霆川拉开了点距离。
沈霆川声音还是沙哑的,“今天晚上我不回别院,你用我的卧室就好。”
孟音抿了抿唇,看着沈霆川离开。
她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短短一会儿沈霆川就那么疏远。
明明在庆功宴,他还有心思戏弄她。
忽冷忽热的,孟音莫名有些委屈,哪怕觉得奇怪也没有委屈来得汹涌。
不想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又对她那么好呢?
孟音独自一人回了别院,马上就开始洗漱卸妆,强迫自己忙起来忘掉沈霆川。
但是想起沈霆川在车上难受的表情,孟音又担心。
他会不会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强撑?
完了,孟音想。
她现在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是沈霆川。
“我就去问问,如果叫了家庭医师我就回去。”孟音喃喃自语。
孟音放心不下,随便过了个长款大衣就走向了主院。
没想到,主院静悄悄的,像是大家都睡下了,哪里还有家庭医师来过的样子。
闻洲在骗人!
“音儿,怎么突然来这儿?”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孟音转过身看去,是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穿着睡衣,手上拿着保温杯,刚从楼上探出头。
孟音心下一惊,微微颔首,“我、我是……”
“来看霆川的?”沈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孟音。
孟音点了点头,“昨天小叔他就有点发烧,晚上他好像更不舒服了。”
“喏。”
“一楼,往里走,最里面的那间房,他病的挺厉害的。”
闻言,孟音愣了愣。
她又飞快地反应过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因为知道沈霆川在哪里而特别高兴。
“谢谢沈老!”
沈老爷子挥挥手,目送着孟音的身影消失在廊道的另一侧。
就在孟音走后不久,闻洲的声音弱弱地从身边传来。
“老爷,这样真的好么,二爷说了不许让孟小姐知道的。”
“您明明知道二爷不仅是发烧,他是——”
中了春药。
沈老爷子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这就是他活该,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些事情不防着些!我这就叫顺水推舟。”
“你吊着眼睛看我干什么,难道他还要骂他老子我不成?”
“是。”闻洲不敢多嘴。
沈老爷子还抬起保温杯打了一下闻洲,“我这叫用心良苦,你懂个屁。”
“是。”
“锯嘴葫芦,跟多了霆川都不会说话了!”
“是。”
算了,沈老爷子跟闻洲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老爷子骂骂咧咧地回了房。
闻洲则担心地看着楼下孟音消失的地方,眼里写满了担心。
二爷吩咐了,不告诉孟小姐的。
这可怎么办?
……
孟音顺着沈老爷子的意思,很轻松地就找到了沈霆川的卧房。
因为廊道两边都是昏暗的,只有尽头那一间亮着点。
她走近,发现门没有锁。
“小叔?”孟音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