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外城好几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贵女夫人们，派嘴严的贴身丫鬟过来订购。
鸨母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饥饿营销，加上超长的工期，肚兜开始极难订购，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顾雨是按比例抽成，至于鸨母用了什么手段，她也是管不着，只是埋头设计新款便成。
她正要向崔娘的房间走去，一个小丫头快了她一步，进了崔娘的房间。
“姑娘，这是今日的……早膳。”
她声音怯懦，从袖口还能看见两条胳膊上青青紫紫，显然是被人教训过的。
崔娘面色平淡地看着小丫头，从袖口摸出最后的一两银子塞进她的手中。
随后端起一碗泛着苦味的白粥，一饮而尽。
“姑娘！”
小丫头惊呼一声，上去就要夺崔娘手中的碗。
她抢过来的时候，碗中已经空空如也，滚烫的白粥被崔娘一口饮下，烫的她嘴角都是红色。
“无事，你下去吧。”
崔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自己吃的什么一无所知的模样，“莫要为我受苦了。”
小丫头眼眶顿时就红了，她用力地摇摇头，可贫瘠的大脑中愣是挤不出一句安
慰崔娘的话。
她只能低着头冲了出去，险些撞倒了顾雨。
她匆匆对着顾雨行了一礼，顾雨还未开口，她便哭出声了。
顾雨瞧着她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还是个孩子，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哭做什么？被撞到的人是我，我还没哭呢，下次当心些。”
难得温柔了一回的顾雨叮嘱了小丫头几乎，便转身敲响了崔娘的房门，崔娘看见她来了，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顾雨瞧着崔娘嘴唇泛白，两颊瘦的都凹陷了进去，顾雨还当她是没从郭栋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两人在屋中嘀咕了好一会，过了半晌，顾雨才从崔娘的房中走出来。
“不再多呆一会儿了？”
崔娘开口挽留。
“不了，”顾雨指着外面，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后门的一角，“叶瑾还在下面等着我。”
“你们两人倒是感情好。”
崔娘有些羡慕地看着顾雨，她有些遗憾地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在风月场中经历了这么久，见过夫妻反目，见过同床异梦，就是很好见过感情如此好的两个小夫妻。
可能顾雨都没发现，
叶瑾看着她的眼神是多专注。
顾雨还惦记着崔娘刚被人渣欺骗，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崔娘的面秀恩爱。
她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着后门跑去。
脚步轻易，欢快地快要飞起来了。
正月衙门没有什么事，叶瑾也就正大光明地缺勤，整日跟在顾雨的身后，甚至两个烦人的小豆芽也被他迫不及待地扔进了私塾中。
他站在后门旁边等着顾雨出来。
“郭栋暂时还没过来。”
顾雨对着叶瑾一撇嘴，“我总是放心不下郭栋，你说他不会狗急跳墙吧。”
“放心，”叶瑾指着旁边的酒楼，示意顾雨跟他上二楼，“老五那边时刻盯着，不会出事的。”
老五最近日日逼债，催的紧了，郭栋也承受不住。
主要是老五每次来阵仗都很大，身边的邻居也有了微词，甚至知道他不光彩的事情，整日出门都对着他指指点点。
一向为自己秀才身份高傲的郭栋承受不住了。
他将身边能借的人都借了，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将主意放在了崔娘身上。
只是他之前对崔娘说过狠话，也不知道崔娘还能不能给他银两。
几番思量之下，郭栋还是候着脸皮
，顺着醉仙坊后院的狗洞钻了进去。
郭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落在了顾雨和叶瑾的眼中。
顾雨趴在窗前，看着郭栋毫无形象地顺着狗洞钻进去，哪儿还有平日里好为人师的高傲样子。
“来了来了。”
顾雨摇晃着叶瑾的手臂，语气中都是兴奋。
她指着醉仙坊院子中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郭栋直直地向着崔娘的房间方向走去。
他警惕地来回张望，由于腿被人打断，走起来异常的艰难。
本来一开始顾雨以为郭栋只是个欺骗人感情的，想着教训一番，将崔娘从他身上花费的钱都要回来，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
可没成想郭栋竟是个衣冠禽兽，坏事做尽。
顾雨便觉得再厉害的手段使到郭栋身上也不为过。
郭栋被凸起的石头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将今日好不容易挑出来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衣服也给弄脏了。
他从心中暗骂了一句，将这些锅都扣在了顾雨的身上。
【叮咚，获得负面情绪值+10】
都是顾雨这个小贱人！
要不是她说什么贿赂柜主的法子，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崔娘。”
郭栋压低声
音，小声地呼唤着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