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装在袋子里叮叮当当，他们鸡蛋卖出去的很快，还没到日头最烈的时候就已经卖完了。
顾雨甩着空空的篮子有些好奇，“最近的鸡蛋价格怎么涨的这么高。”
鸡蛋对于穷人家也是稀罕物，就像是西山村没全体致富之前，家中的鸡都是个人的财产，姑娘带着鸡嫁到婆家说话都能挺直腰板。
可上月城中人富贵，还没到对鸡蛋的渴求变得这么疯狂的地步。
叶瑾沉思了片刻，顾雨总是忙着云绣阁可能不知道，最近似乎年头不太好，乡下的鸡成片成片的死，鸡群中有一个病了，一群都活不了。
“可能是年头不好吧，”叶瑾手指不安地点了点腿侧，“现在也是秋天的，乡下的新粮都出来了，咱们要不要囤上一些放在地窖里。”
冬日的粮食价格贵，不如趁着现在多买上一些。
顾雨点点头，两人折返到了家中，顾雨指着房梁上的小罐子让叶瑾给她拿下来。
罐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已经和周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顾雨也不擦灰，直接打开了罐子，最上面一层都是一两一两的碎银子，供日常的花销，下面的都是十两的，偶尔有二十两，
都是仔细存起来不准备花的。
平日里买菜做饭都是叶瑾的活计，顾雨罐子里面的钱一直没动。
反而是叶谨得了钱就往顾雨的小罐子里面扔，现在数量实在可观，肉眼扫过去足有一百两之多。
买粮食是个大花项，她还是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面出了。
想着买粮食一两银子应该足足的了，她揣着银子出了门。
她揶揄地怼了怼叶瑾的胳膊，“你说这算不算的上是我养你。”
若是其余男子听了这话定然勃然大怒，可叶瑾从小便没有那些大男子主义，反而觉得顾雨这么能赚钱还愿意这么辛苦养着他，真是天下无双的好老婆。
“算。”
他小心护住顾雨，两人径直走入了粮食铺子。
铺子前面似乎有人争吵。
“黑心肝的，你迟早遭报应，我呸。”
那人骂完了分分离开，留着掌柜在那愤怒地骂道：“又不是我想涨价的，那老天爷不开眼，城外都旱成什么样了，一亩地出不了一石粮食。”
顾雨和叶瑾对视了一眼，他们走进了粮食铺子。
看见有客人来了，掌柜的挤出了个笑脸，“客官需要什么？”
叶瑾沉声，“一石粮食多少钱。”
他
们一家四口一石粮食估摸能吃一整年。
掌柜的似乎被骂怕了，试探地看着两人，有些犹豫地开口：“一两三钱。”
“掌柜的，您这大米镀了一层金子不成，有这技艺能不能教于我，我也发一比横财。”
顾雨没忍住开口。
叶瑾眉头紧皱地看着掌柜。
怪不得刚才那个人站在粮食铺子门口大骂掌柜的没心肝，粮食价格翻了整整两倍。
掌柜的苦笑了一声，“您是不知道，最近年头不好，粮食产量锐减，若是现在不买，估摸着过两日粮食价格要翻翻。”
顾雨忽然记起了，书中似乎提了一嘴，有一年大旱，几乎是整个大元朝都遭了殃，足足三四年的光景才恢复过来。
只不过书中并没有明确的日子，现在已经开始有了端倪。
顾雨从记忆中剥离出来，她开口道：“老板你们这有多少粮食，要是我们都要了能便宜些吗？”
都要？
叶瑾心思一动，顾雨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原因，他并未出口询问，反而计算着他们的存款除去买粮食的钱还够日常开销吗？
听见顾雨的话，粮食铺子掌柜的眼睛都亮了。
他正愁这些新粮卖不出去，陈粮价格
可是要打折扣的。
“有有，”他在心中粗略地算了算，“新粮估摸能有五六十石，客官您确定都要？”
“自然确定，我也不是耍您玩啊，不过您的量可一定要给足，我们家族人口众多，派我出来采买，若是这次新米质量不错，我们家族以后都在你家采买。”
顾雨将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定金，我们买了这么多粮食，您饶上我们些粗粮。”
粗粮价格自然没有新米高，上月城的人基本都是买大米，除了一些极为穷苦人家，才会买上些粗粮，再加上顾雨出手阔绰，一个家族的米可不是小生意。
他连连点头，脸上带上了恭敬的表情，“自然自然，夫人且放心，小的再给你带些豆子，您尝尝。”
她将自己家的位置告诉掌柜的之后继续说道：“您之后将粮食送到我家，剩下的到货之后一并付给您。”
掌柜的连连点头，并主动将价格压到了一两一钱银子，随后恭敬地将两人送出去。
“地窖空间不够，今晚我拓宽些，”叶瑾琢磨一会，“拓宽也未必能放得下这么多的粮食，恐怕要将院子里其他的房间统统收拾出来。”
“你就不问
问我为什么买这么多的粮食？”
顾雨盯着叶瑾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这一下子可就花出去六十多两银子。”
“无事，大米放的住，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