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进了地窖以后就把薄被披在身上席地而坐,她收敛心神后五心朝上试图修炼。外面的一切都被她屏蔽掉。
议事厅内。
众人坐定后,韩绍勇率先说道:
“众位弟兄,今日之事想来你们也有耳闻,三寨主已然惨死,真叫人肝肠寸断,今日我就同尔等说说鲁飞的恶行,其一,鲁飞让探子邱路去暗查临安府程家宅院,程家是何等地方,那是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邱路为寨里立了多少功劳,兄弟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鲁飞这厮竟是让邱路去送死!”
韩绍勇说完扫视厅内,看着众人均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满意的继续说:
“其二,鲁飞竟因一己私利给姚青下毒,幸好其内人衣容发现了端倪,否则今日哪还有姚青兄弟的命在。其三,鲁飞竟然只因几句口角就带心腹之人去找三寨主撕闹,最后致三寨主惨死。若因是寨主就能在寨中滥杀无辜,那我们三原寨如何壮大,寨中兄弟如何自处。”
说到了这里,韩绍勇忍不住掩面而泣,众人纷纷效仿。
姚青掩面后也假哭不出来,只能偷偷观察屋内众人。
屋内除去大寨主以外的其余六人姚青都不相熟。
坐在大寨主下首第一位的是今日带着弓箭手埋伏的寨中总把头江留行,他主要负责寨中的安全问题和训练小喽啰们。下首第二位是今日去寻姚青的台粮钟叔,他是负责寨中钱粮的,第三、四、五位姚青只是在寨主院里见过几次,不知道姓甚名谁。紧挨着自己的是一个精瘦汉子,姚青知道对方是临安府有名的包打听,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寨中见到。
韩绍勇觉得自己演够了,他止住了哭声高声喊道:“今天本寨主就要替天行道,替兄弟报仇,斩杀了鲁飞这个恶贼。”
“杀!杀!杀!”
堂内众人一起喊道。
“来人,把鲁飞带下去斩了,让寨里的兄弟们都瞧着,无论是谁在寨中乱杀无辜,枉顾兄弟性命都是这个下场。”
“寨主威武!”
从厅外走进两人,他们押着鲁飞离开,现场无人阻拦,只有鲁飞那阴狠的目光注视着众人。
韩绍勇为了显示仁义,他没有斩杀鲁飞的家眷,而是让他们搬离山顶去了山下居住,只是这孤儿寡母如何生存他就不管了。
火并之后大家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分配战利品,如今二寨主和三寨主之位空缺,自然是要重新选出人来担任。
其实江留行是资历最深的,但是这人脑袋有些不灵光,一根筋,所以只能当个总把头。
大家都有着各自的想法,但是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大寨主。
韩绍勇看着大家的样子,他扬声说:
“今日厅内都是心腹兄弟,我也不卖关子,二寨主就由寨里的卡哨林秋石坐,这三寨主之位就先空着,等哪位兄弟为寨子立了功,这三寨主之位就是他的了。”
众人纷纷抱拳恭喜林秋石,互相客套一番以后韩绍勇又说:“姚青兄弟这次也是给寨里出了力的,以后你就接了秋石的卡哨总管之位吧。”
“多谢哥哥,姚青定不负哥哥所托。”
众人又纷纷恭喜姚青。
大家又说了一番客套话后,就各自离开。
唯独那几个姚青不熟悉的人跟着寨主去了他的院子,看来是有事相商。
林秋石同姚青一起出了议事堂,行至门口处他说:
“姚青兄弟,你先把伤养好,等你伤好了就去院里找我,我同你把这寨中卡哨的部署,手下的头目都告知于你。”
“多谢秋石哥哥了,那时就要叨扰哥哥了。”
“无妨,你我都是为了山寨,为了大寨主,本是兄弟手足,无需客气。”
姚青再次抱拳,目送秋石带着两个人离开后他才转身回自家院子。以前院子是大寨主破格赐给他居住的,以后倒是能名正言顺的住下了。
姚青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开床榻的机关,因为用力导致伤口有些撕扯又渗出血来。他小声问道:
“衣容,你可有事?”
周冷压住心中的不耐,她柔声回答:“哥哥,奴无事,奴自行上去即可。”说完她就披着薄被慢慢走上去。
一个站在地窖内,身披薄被头发微微散乱,不施粉黛的脸上还带着点灰尘,看起来更是我见犹怜。
一个站在床边,身染鲜血,面容疲惫,眼神关切。
周冷扶着男人的手臂动作轻柔的踏出地窖,然后看着男人合上木板,她弯腰把被子再次铺好,做完这一切她才看见男人肩膀渗出的血迹。
周冷语气颤抖又紧张的问道:“姚青哥哥?你受伤了?”这里她控制了自己的语气和泪腺,柔弱不是做作,胆小还要坚强才惹人心疼。
“无妨。”
周冷身上披着的薄被掉在地上,她像是没有察觉般起身去柜子里拿了金疮药和干净的白布过来,手上动作不断,嘴上温柔的说:
“姚青哥哥请坐,奴重新换伤药后哥哥就躺下休憩。”
“无妨,我自行去找寨里的郎中换上即可,你胆子小怕是见不得这血肉模糊。”
“哥哥,让奴给你换药可好?”
女人的眼中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