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山洞,白适渊和小桃就看到度春华向他们迎来。
小桃像枝头叽喳的鸟儿,欢快地扑进母亲的怀抱。
“阿娘——”
笑盈盈站在那里,度春华的双目似一汪清水,令人难以忽视。她抱起小桃,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拥入怀中。
拍了拍小桃稍显瘦弱的身体,她看向白适渊,眼中满是真诚:“多谢你。”
度春华安然无恙,白适渊心下松了口气,对她点了点头:“我们一道出门寻药,怎能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见他们身后没有费涤与蔺涵涵,度春华的眼睛眨了眨,没有多说。她带着白适渊与小桃往洞府中走去,对他们解释墨云把她“请”来此地的缘由。
听了度春华的话,白适渊的长眉一挑,若有所思。
再入山洞,桌上已经多了两个茶碗。
听到脚步声,墨云眼睛一亮。
“这位是太清派白适渊白道友,”度春华指着两人一一介绍:“这是我的女儿,小桃。”
侧身邀请他们入座,墨云笑道:“之前都是误会,请坐。”
*
第二日,度春华就向墨云提出告别。
正到处给小桃搜罗玩具的墨云一惊,叹道:“这么急着走吗?”
他们自然是着急的,度春华众目睽睽下被抓,而发出去的传信符一封封失去音信。费涤和蔺涵涵就算脚程再慢也该赶回了太清派,门中修士不多时就会前来营救。
即使眼前的墨云在他们面前温文尔雅,但从他随意“邀请”度春华就可知,这是个随心所欲的妖修。若不趁着现在没有撕破脸的时候离开,届时生了矛盾,也许就更走不了了。
眼神柔和而又专注,度春华解释道:“我们这次来本就是为白道友寻药,现在药已经找到,得尽快回去为他疗伤。”
听了这话,墨云看了一眼白适渊,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一些:“就不能多住几日吗?我还想听你说说静妍以前的事。”说着,就要上前钳住度春华的双手。
镇天迅速从白适渊的内府中冲出,化成鞭子绑在墨云的手上。
墨云冷笑一声,晃了晃被绑住的双手,道:“这又是何意?”
眼神冰冷,白适渊面容冷峻,道:“你不该动手的意思。”
此情此景,墨云又提到了师姐归静妍,度春华心中叹息一声,也没有了虚以委蛇的心思,索性把事情说开,道:“我知道是您毁了我们的传信符。”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我们医谷和太清自有秘法,即使没有传信符,他们也会知道我来了此处,更何况还有已经出去的费涤和蔺涵涵。”
“我知道前辈您的功力高深,但我想我师父和父亲当世大能的名号也并非徒有其表,您大约是打不过他们的。”
墨云的两眼黑的发亮,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他们刺穿。他的手紧紧按如石壁,坚硬如钢的青金石顷刻间在他的手下化为齑粉。
小桃一惊,小手抓住度春华的衣角,圆圆的脸上闪动着稚气的眼睛,好像藏了许多问号,不知为何这两天对她笑呵呵的长辈突然变得阴沉暴戾。
度春华把小桃揽入怀中,声音平和坚定:“感谢您对归静妍的思念,但我,并不是她。”
面色迅速灰败下来,墨云这几日伪装得极好的平静仿佛突然被打破的镜面一般,四分五裂。
也许是墨云的绝望太过明显,一向胆小的小桃突然从母亲的怀中伸出小手,轻轻擦去墨云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看到小桃伸手,度春华皱了皱眉,没有动作。
白适渊眼神一顿,就要上前阻止。但时灵时不灵的通感此时又发挥了作用。
白适渊感到,墨云的眼泪就像细密的针刺痛了小桃的内心,让她不由自主想要拭去。
柔软的小手贴在墨云的脸上,带来一种不真实的暖意。
墨云抬起头,孩子清澈的目光落入他的眼中,她的笑容就像世间最纯洁无暇的雪花,探进他的心间:“你别哭,以后你还会有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自从君瑞真人和归静妍离开,墨云孤独太久了,真诚无垢的关怀让他有些无措。
许久,墨云才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贴在脸上的小手上,软声道:“谢谢你。我之前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我?”
小桃点点墨云的手,嘻嘻笑道:“肯定不会的啊。而且阿娘和白师叔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说着,转头求白适渊和度春华的认同:“是不是?”
度春华笑着点头。
白适渊却犹豫了片刻,才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将镇天唤回自己的内府。
镇天在墨云的眼中只是灵气充沛的法器,但在它化作鞭子绑住他时,墨云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受。他是能够谛听天地的渡劫期,能让他有异觉的法器,这世间还难以寻出几样。
墨云不自觉多看了白适渊和度春华一眼。
*
出了洞府,墨云化作原型——一只黑色的大猫驮着度春华和小桃往秘境出口走去。
小桃还是第一次见到原型这么大的猫族妖修,没多久就在墨云的背上打起滚来,拉着度春华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