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开山本以为法宝残骸再多,也不过几十件,直以为这位前辈无意寻到了哪个炼器师的洞府。
却不料竟有如此多,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法宝残骸,燕开山目瞪口呆,粗粗估算一番,此间法宝残骸,最少有二百余。
眼见于此,燕开山再也稳不住了,他看着何安下,支支吾吾,“前辈,这………”
何安下眉头一皱,“怎么?反悔了人?”
燕开山摇头,“并非,实在是太多了,若要交货,怕得是半年之久。”
何安下一条眉毛,“这么长时间?”
燕开山苦笑,“实不相瞒,前辈能来此处,当是并不看重手艺,而是信誉。”
他深吸口气,郑重道:“前辈若信我,可否容在下求师傅帮忙,如此一来,各位师兄师弟皆可出手,不到半月即可交货。”
何安下暗暗寻思,此人信誉暂时不知,但誓言符当是可信的,而且他要那么多精魄也用不上,不如直接卖给他,但这人好像有吃不下这么一大批。
能有如此财力的,首选肯定会是四大家,但何安下实在不想和家族做生意。
沉吟片刻,何安下看着燕开山,“这样吧,你去请你师傅来,本座与之谈谈。”
燕开山点头应下,当下告罪一声,出得门去。
何安下遂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等待。
大概半个时辰,就见燕开山跟在一位白衣老者身后,快步朝这边走来。
到了近前,白衣老者率先行礼,“老夫金蛟,见过道友。”
何安下见其乃是筑基修士,也站起身拱手,“无垢。”
“请。”金蛟伸手虚引。
待二人落座,燕开山命人奉上茶水,站在金蛟身后。
“道友请了,不知那批法宝残骸……”金蛟迟疑道。
何安下随手一挥,两百余件法宝残骸重现出现在地上。
金蛟忍不住上前,一一查看。
何安下也不急,悠闲的饮着茶水。
片刻后,金蛟站起身,捋须沉吟,“既然道友来此,一是瞧得起老夫,二是瞧得起老夫着劣徒,那事先商定价钱不变,但这所提炼出的精魄,不知道友有何打算?”
何安下就等他这句话,当下痛快道:“若道友能吃下,卖与你也不是不行。”
金蛟当下面露笑容,“好,痛快人。”
当下也如法取出一张符箓,不同于燕开山的黄符。金蛟所用乃是蓝符。
约束炼气修士,需筑基黄符,而约束筑基修士,则需金丹蓝符。
金蛟引燃符纸,立下誓言,与燕开山所言差不多,看来这这金蛟也经常如此。
见他立完誓言,何安下一拍大腿,人便轻快的站了起来,“既如此,那本座就静等佳音。”
金蛟念须而笑,“半月交货,道友不妨在这江流城住下。”
何安下不置可否,径直往外走,金蛟一路相送。
待其远去,金蛟仍久久站在原地,沉吟不语。
燕开山从后面走上来,眼神始终注视着师傅,试探道:“师傅,要不……”
“住口!”金蛟大喝一声,回过身,眼神眼里的注视着燕开山。
一时间,院子内的其余小修也是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老夫浸淫此道两百余年,共收徒弟二十余人,本以为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却不成想你也是个狡诈之徒!”
燕开山当下羞愧的低下头,一张满是黑灰的脸上,尽是懊悔。
金蛟久久注视着他,片刻口忽然问,“老夫问你,对于一个练器师什么最重要?”
燕开山沉默片刻,抬起头,“回师父,心性,信誉。”
金蛟露出怜爱之色,“没错,对于一个练器师,技艺其实是次要,心性才是首要。哪怕是技艺再高,心性不良,此人定不会长久。”
“记住了,练器并非打铁,这也是一种修行。”言罢,金蛟背负双手,朝着内堂走去。
燕开山站在原地,暗暗消化着师傅的教诲。良久,面上露出坚定之色。
……
出了练器铺子,何安下心情舒畅的朝着内城走去。
本以为可以小赚一笔,却不料天降横财。
那堆破铜烂铁提炼提炼,最少可以收获八万灵石。燕开山给不出来,那金蛟可是个筑基练器师,拿出八万还不轻轻松松。
再加上他手里还有一堆那什么劳什子无根木,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若按照燕开山给出的价格,两千来算,最少能收个二十万下品灵石。
这还不算将价格再往上提一提。
只是这批无根木不太好出手,看燕开山那意思,这东西可比精魄重要多了。
何安下不禁寻思,当年的通天宗是何等兴盛。
无根木作货架,法宝随意摆放。怕不是超越大型势力,达到圣地级别。只是如此强盛的宗门,又为何深埋于地下?实在令人费解。
一边心思,何安下随便寻了个客栈,暂且住下,准备在这江流城,待上半个月。
……
三日后。
枝头鸟雀鸣叫,街上行人交织。
何安下走进一间木楼,修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