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乐齐鸣,宾客满堂。
李家一处广场之上,长长的红毯铺就,连接着广场与广场之外。
某一刻,一片红色闯入众人眼中,待得走的近些,这才看清,原是一对新人到了。
只见,那位传闻中有国色天香美誉的李家小姐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簇新的金饰盘于发髻之上,叮叮当当,华贵至极。
金缕凤纹帔披肩而下,直到膝处,拽地长裙拖行,很是惹眼。
再看新郎,身着红色外衫,脚蹬黑绸缎面白底官靴,外罩一红色大氅。一段红绸遮目,也不知是生有眼疾,又或是习练了什么功法。
何安下端起酒杯,透过殿门,饶有兴致地看着。
那李争婉并没盖红盖头,而是用一把团扇遮住鼻子以下,露出一对凤眼。如此一来,显得整个人更加美艳。
二人缓步走过红毯,步入大殿。经过之人都是羡慕地看着。
日影西斜,李家仆人在在广场之上升起一个个火盆。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进了大殿,一对新人走到主位的李詹案前,屈膝跪拜。
“见过父亲大人。”
李詹笑容就没受过,连连点头,“好,起来吧。”
二人一眼站起身,又纷纷向来宴宾客躬身致谢。
这时,李争婉似乎是看了何安下一眼,好看的凤眼微微一凝。机会短暂,何安下没看清里面的情绪。
正琢磨间,萧雪剑转了过来。
明明双眼被红绸盖住,但脸却能精准的找到何安下的位置。
“二公子。”
何安下笑着点点头,“恭喜。”
萧雪剑微微一笑,忽然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有一事相求。”
何安下顿感莫名其妙,他俩好像不熟吧?这才第二次见面。
“说说看。”何安下放下酒杯,笑说。
萧雪剑收敛笑容,“在下不才,想于二公子一战。”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接着便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这是何故?莫不是李家想挑起争端?”
“别瞎说,我看不行,没看到李家主的脸色吗?”
“啧!黑如锅底啊!”
“我倒是等到一种声音,这李家小娘之前是想许配给何二公子的,眼下情况,莫不是这萧雪剑心生妒意。”
“不是没可能。”
萧雪剑身侧,一身大红喜服的李争婉欲言又止。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何安下露出了然之色,点头道:“卿有意,唔自当想陪。”
“胡闹!”两道呵斥声同时传来。
一者李詹,二者何安通。
何安通皱眉看着何安下,“今日乃是李家的喜宴,怎可如此无礼?”
同一时间,李詹也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萧雪剑,“你这是何意?”
萧雪剑不慌不忙,转身面对岳丈,弯下腰,“回岳丈,小婿与二公子早就相识,此番不过是为了助兴,还望岳丈成全。”
李詹皱着眉,一言不发。
天彻底黑沉下来,殿内灯火通明。广场上,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与落针可闻的大殿截然相反。
何安下一口饮尽杯中酒,没有理会兄长,站起身,拍了拍萧雪剑的肩膀,笑着看向李詹。
“李家主何必动怒,娱乐而已,你我两家向来较好,怎可能因为这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听到这话,李詹的脸色总算好了些,看了眼仍弯腰抱拳的萧雪剑,没好气道:“起来吧。”
“既如此,那便切磋一番。”何安下说着,自储物戒中翻出一小瓶筑基山鬼精血,“此乃山鬼的心头精血,共二十四滴,便作为彩头,为此助兴。”
“嘶~”
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好大的手笔,这一瓶心头精血的价值快与一柄极品法器想等了。”
“二公子果然阔气。”
“却不知李家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
李詹微微捻须,不好自家落于人后,沉吟片刻,叫过一个仆人,耳语一番。
不多时,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双手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炉子走入大殿。
袖珍炉子整体呈黑色,炉身像一个咧嘴而笑的鬼头。两侧的炉耳如同恶鬼手臂,整体形象像一个抱着脸嘶叫的恶鬼。
李詹伸手接过,“听闻何贤侄乃是一位丹师,想来是对丹炉有一番独到的见解的,不只我这丹炉如何?”
何安下扫了一眼,不自觉点头,“好东西,上品法器丹炉,只不过似有破损。”
李詹点点头,“不错,正是上品丹炉,只不过家族前些日子用时,炸了一下。但稍加修缮,仍可正常使用,而且取料考究,便是再进一步,也未必没有可能。”
何安下暗自点头,修炼界的丹炉向来是比同类法器要金贵。
一者是因为炼丹师的金贵而水涨船高,二者是因为丹炉的炼制传承稀少,往往可做夸级比较。譬如下品法器丹炉价值与中品法器相等。中品法器丹炉比上品法器,上品丹炉比极品法器,而极品丹炉,价值普遍与下品法宝相当。
思及至此,何安下露出笑容,“李家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