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内,四人扶案对饮,就着美味佳肴,时不时传出几句谈笑。
“我说贤侄,倒没想到你还是个在乎容貌的。”何善儒手肘拄着桌子,举杯笑道。
“是极,当是服用过驻颜丹,又或是定颜丹吧。”何安昆也跟着附和。
何安下呵呵一笑,提起酒注子,为二人斟上满满一杯,“二位到我这,不会只是为了谈笑吧。”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酒喝了一壶又一壶,这二人就是不说来的目的,何安下也懒得虚与委蛇了。
闻听此言,何善儒收敛笑容,沉默了片刻,这才道:“也好,那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贤侄对家主怎么看?”言罢,何善儒自顾自品着酒,像是很不在意。
“兄长嘛,自是雄才大略的,二叔说这个做什么。”何安下打着哈哈。
“哦?雄才大略之人会赏罚不明?”何善儒笑的意味深长。
何安下眯起眼,“二叔消息倒是灵通。”
何善儒一笑,眉没言语。
沉吟片刻,何安下道:“兄长应是没错的,身为家主,总归是要为家族考虑的嘛。”
“呵呵。”何善儒笑了笑,站起身,“来日方长,且不急着下结论。”
说着背负双手,朝竹林外走去,身后,何安昆父子紧随其后。
何安下坐在原地没动,提起筷子,品尝这美味佳肴。
良久,冷蝉走来,“二爷,走远了。”
何安下放下筷子,默默无语。
何善儒这是什么意思?试探?又或是挑拨,兼或两者都有之。
这时,竹林外有个下人打扮的人探头探脑。
冷蝉见状,上前搭话。
没一会,回来了,手里又是一张请帖。
何安下皱了皱眉,接过一看,微微有些惊讶。
竟然是大嫂的请帖,这倒是奇了,回来这么久,从来就没从下人嘴上听说过这位嫂子,显得很是神秘。
请帖上言,请何安下明日赴宴,届时何安通也在,算是家宴。
“有意思。”刚与何善祥见过面,那边马上得到了消息。屁大个家族,搞得跟三国鼎立似的。
“收拾一下。”吩咐了一句,何安下起身回到竹楼,继续炼制丹药。
福灵丹虽好,但肯定是用不了那么多筑基血,炼制之余,何安下还夹练几炉治疗伤势的疗伤丹药。用不了就囤起来,找机会卖掉,相信会卖出不错的价钱。
……
次日,何安下来到兄长住处。
身为何家现任家主,居所自然不同。外表看似平常,实则内有乾坤。跟随下人,一路向内院走去,入了门房,穿过倒座,进了外院。
再往里走,面前一道垂花门,右拐,经游廊最终到达东厢房,终于算是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整体设施算不上奢华,但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到了东厢房,早有一身着华服的夫人等在门口。见到何安下,笑着招呼,“弟来了,快进屋。”
何安下闻声抬头,见是一四十几许的妇人,猜测应当是哪位神秘的嫂子。
嫂子看上去是个热情的性子,身着大红华服,金缕凤纹披肩,头发盘起,尽显一家之主母的气度。
她的眉眼生的好看,眼角向上挑起,年轻时应是会显得人很妩媚。但这个年岁,配上眼角皱纹,不免显得有些刻薄。嘴唇很薄,涂上大红胭脂,笑起来好像要吃人。
何安下摸不清路数,遂沉下心,上前见礼,“嫂子。”
“哎!来进屋说话。”
二人遂进了厅堂。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张八仙桌,其上摆放着各色菜肴,及一盆米饭,不算丰盛,但却很有家宴的味道。
二人落座,何安下率先开口,“兄长在做什么?”
“他呀,忙着处理家族事务,马上就到。”
何安下点点头,没再说话。
场中一时陷入沉寂。
何安下看了嫂子一眼,忽然道:“嫂子是王家人?”
嫂子有也讶异的捂住嘴,“弟怎知道?”
何安下呵呵一笑,“有幸见过王家家主王毅一面,嫂与其有几分相似。”
嫂子笑了笑,“王毅正是家兄。”
何安下笑着,心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何安通曾经说过,二叔家的堂姐嫁入了李家,暗示什么,不言而喻。
结果自己的妻子却是王家人,提都没提一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正是何安通回来。
何安下站起身,拱手行礼,“兄长。”
“做吧,别客气。”何安通笑道,说着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弟何时来的?”
“刚到。”
“那就好。”何安通说着,在诸位坐下。
“都是些家常菜,弟莫要客气。”嫂子见兄长动了筷子,这才拿起筷子,还给何安下盛了一小碗灵米饭。
何安下接过,道了声谢,开始进餐。
气氛尚算轻松,三人有说有笑,当真有几分温馨的意思。
话赶话,嫂子不免提到了近些日大门被人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