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的事情,与你一个外人不想干,吃饱了撑的!”
云石握紧拳头,他要打死这个女人。
陆柯也是十分气愤,她站了一会也听到围观村民们的议论声。
英子怎么可能偷家里的银钱?陆柯是不相信的。
但是从村民的口中,她也了解到英子的嫂子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虽然对待英子不甚亲近,但也是个讲道理的。
“没有,我没有,爷爷,我真的没有!”英子的耳朵通红,圆圆的脸蛋上都是眼泪。
“余家嫂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英子不是这样的孩子。”
“是啊,是啊,英子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莫要错怪了孩子!”
好心的村民纷纷上去劝阻,英子这孩子已经没有了爹娘,再背上偷盗的恶名以后可哪里有活路哟!
英英的嫂子余李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会搞错,我平日里省吃俭用的,为的啥?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攒了这点银钱,怎么就没了啊!”
“家贼难防,我男人不在家,除了这小妮子还有谁?”
是啊,家里只有英子和余老大夫。
余老大夫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更何况还有小儿子一家养老送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劝阻的人,一时间被余李氏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
余李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抹泪,手拍着大腿,搞得乌烟瘴气。
余老大夫叹气,小儿媳虽然平日里抠搜,但还真不是为难孩子,污蔑孩子的人。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同意小儿子娶一个丧母之女进门。
可是,余老大夫也知道自己亲手带大的小孙女是啥品行,那就不可能是个偷鸡摸狗的孩子。他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态和说不出的悲苦。
要是老大还在就好了!
英子委屈的站在一旁,看着嫂子愤怒又绝望的脸孔上,那双眼睛里藏着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恶毒,她瑟缩的抖了抖肩膀。
英子想靠着爷爷站着,希望能从自己最亲近的人那里获得安慰和公正,可当她看到爷爷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要维护自己的意思,英子只能含泪低下了头。
阿爹不见了,阿娘也走了。
她想,爷爷也不想要她了吗?
陆柯听到氏丢了银子,事情又闹的全村皆知。心里“咯噔”一下,她有点不安。不会她昨天捡到的银子就是英子的嫂子的吧?
那也不能够啊,谁家把银子往山上扔?
谨慎起见,陆柯上前几步走出人群,她先看了看英子红的滴血的耳朵。
嗯,只是红了,没有手指印,应该不是打的,陆柯刚要放下心来就注意到英子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胳膊。
陆柯顿时明白,余李氏这是担心她打英子脸上,会被乡里乡亲们看到,就净捡着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下黑手了。
陆柯蹲下身来与英子视线齐平。
“告诉姐姐,是你拿的吗?”
英子通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相信自己吗?会吗?
“只要你说,姐姐就相信好不好!”陆柯眼神坚定。
“对对,石头哥哥也相信你,我们英子是最好的姑娘。”云石站在原地气的跳脚。
英子迷茫的双眼聚焦出神采,她看着眼前的两个相识没几天的陌生人。
英子摇了摇头。
“我就说,英子没有!你这恶妇。”云石大声指着余李氏为英子打抱不平。
余李氏立刻从地上跳起,向着云石冲过来,一副要和云石同归于尽的样子,云石吓得连连后退。
“你说我恶妇?好哇!老天爷来,评评理吧,没有好人过的日子啦!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现在和外人站在一起说我是个恶妇,丧良心啊!”
“英子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嫂子带你怎么样?”余李氏将目光直直的射向英子。
英子低下头,不说话。
说,说什么?
说她从五岁起就开始给家里帮忙,田间地里。早上打完打猪草就回来去河边冰冷的河水中洗衣裳,洗完衣裳还要做家务活,带小弟弟,喂鸡捡粪?
说她六岁时就要踩着凳子在灶台边做饭,差点一头栽进沸水时的恐惧?
说她只要二叔家的小弟弟闹脾气就要被好一顿挖苦讽刺,到底是没娘的孩子就是不懂事?
她不能说,因为在嫂子口中,她是能干勤快,吃苦耐劳的好的姑娘,是大伯家无父无母早慧知礼的的侄女。
她不能说,因为嫂子对她不算太坏,至少没将她赶出家门,没有让她饿着肚子干活,也没有让她衣不蔽体流落街头。
她该知足的。
可是,为什么呢?
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今天之前,英子是感恩的。
可是此此时,英子小小的身体里有那么一刻膨胀出了无边的怨恨出来,她的步步忍让换来的就是更加冷酷的苛待吗?
余李氏见英子不说话,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带起一阵灰尘。
陆柯看着坐在地上的余李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