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我明明看见叶枫那小子跑向了秋月楼,怎么就没了人影呢?”
“那条路只通往秋月楼,叶枫一定就在这里!”
“快说!他在哪?!”
秋月楼的一楼大厅,谢新志带着几个精神小伙疯狂打砸,嘴里时不时发出阵阵怒骂声,伴随着酒客和姑娘们的惊呼,婢女及小厮的哀嚎声与碟碗碎裂的声响一同响起。
迎梅面沉如水,迈步来到了一楼大厅。入目便看见几位婢子乱作一团,小厮倒在地上,几张桌案被掀翻在地,酒水和菜肴悉数散落在地上,遍地狼藉。
谢新志正带着几个精神小伙,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地站在大厅正中央,十分得意。
“赶紧把叶枫交出来,否则我……”谢新志双手叉腰,大声地叫嚷着。
“否则怎么样?”
迎梅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迎梅的慢步走近,在场的众人纷纷向她投去目光。
谢新志盯着迎梅看了许久,笑容渐渐变得放荡,目光中毫不遮掩地透露着贪婪之色。
迎梅对这种眼神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反而腰身摇曳,风情万种地走到了谢新志的面前,笑盈盈地说着:“奴家当是谁呢!原来是谢公子。话说,谢公子上次来秋月楼,应该是一个月以前了吧?秋月楼的姑娘们每天都盼望着谢公子呢,茶不思饭不想,十分挂念。快来人,请谢公子去雅间,奴家要陪谢公子好好喝一杯。”
谢新志淡淡一笑:“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
迎梅一愣,神情有些古怪地问道:“谢公子不是来喝酒的?难道是来帮秋月楼换桌椅的?”
说完,迎梅看向四周破碎的桌椅碗碟。
“本公子砸得起,就赔得起,如果你再不把叶枫交出来,我就把这里的东西全砸了,看你们如何接客。”
“秋月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不是肆意打砸的地方。”
迎梅这样说着,她走到一旁,端起酒壶斟满一杯酒,重新回到谢新志的身旁,把酒杯递到他的嘴边:“你说是吧,谢公子?”
酒杯刚刚举起,谢新志猛然出手,将迎梅纤细的手腕一把攥住,用力往怀里一拉。
距离不断拉近,迎梅的身体下意识向后仰去,躲避着他阴狠的目光。
“迎梅姑娘有所不知吧?叶枫欠了我一千两银子,我好心给他几天时间筹钱。如今期限将至,叶枫非但没有还我一分钱,还来秋月楼寻欢作乐……似乎有些不妥吧?”
说着,谢新志攥住迎梅的手腕不停地用力,迎梅吃痛之下,脸色煞白。
“秋月楼不是礼部的教坊司,没有靠山,姑娘们的衣食都依靠酒客的酒资,只要酒客给银子就行。至于他们是否背负外债,秋月楼可管不着。不过谢公子的私事,迎梅倒是可以帮忙转告叶公子。”
“呵呵。”谢新志闻言,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叶枫和你们秋月楼的关系。倘若我向皇帝奏一本,你们秋月楼便是叶家谋反的同谋。”
谢新志渐渐发狠,表情逐渐狰狞,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都噤若寒蝉。
“谋反的同谋?一个月不见,不知道谢公子在何处高就?是刑部?还是九星司?皇帝已经下旨不再追究叶家谋反之事,难道谢公子想抗旨不遵?还是谢公子得到了皇帝的密旨?”
面对迎梅的一番言语讥讽,谢新志心头一急,抓着迎梅的手猛地一用力,便将迎梅的身子重重甩在了地上。
迎梅狼狈倒地,发出一声痛呼,身上的纱裙沾满了酒菜污渍。
“贱人!”谢新志狠狠地骂了一句,抬脚对着迎梅的身子踢了一脚。
迎梅闷哼一声,娇躯重重撞在了身后的木桌上,嘴角顿时有鲜血溢出。
眼看着局势就要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一道响亮的声音忽然在众人的头顶传来。
“谢公子好大的威风啊,竟敢假传圣旨,随便给人扣上谋反的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家世代公卿,封侯赐爵了呢。”
“是不是开了几年当铺,就忘记了自己卑微的出身了?忘记了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四处讨饭的日子,也忘了在神都给我牵马坠镫,当奴仆的日子了?”
“看来是螃蟹壳吃多了,嘴巴也变得硬起来了呢?”
这几句话来得很是突兀,秋月楼中的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叶枫满脸笑容地缓缓从二楼的台阶上走下来。
谢新志眯眼看他,眼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叶枫迎着谢新志的目光看去,眼中透露出同样浓的杀意。
但是,他不明白,这个谢新志为什么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两个充满杀意的目光进行了猛烈的碰撞,谢新志很快就败下阵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在谢新志愣神的档口,叶枫来到一楼大厅,伸手将倒地的迎梅扶起,温柔地问着:“迎梅姑娘,没事吧?”
迎梅点点头,擦去嘴角的血渍,轻声应道:“没事,公子请勿挂怀。”
叶枫转过身去,盯着谢新志,冷声说道:“莫非谢公子脸上长的是狗鼻子?竟然能一路追到秋月楼来?”
谢新志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副扭曲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