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对自己客气一点,云锦也不至于动手。
本来她就在气头上。
她看了一眼时间,转身往公司走去,许庭深跟上来,两人隔着一点距离,声音小而轻,云锦还将他说的话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耳朵里。
“你怎么来集团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池少现在正在办公室里。”
云锦快速回应了一声:“池砚舟辞了我工作,我去找他问问,等会我再和你细说。”
听到这话,许庭深愣了一下,但他面不改色,一边走一边说:“不是说要缓和关系的吗?云锦,不要冲动。”
他的这句话,让云锦冷静了一些。
此刻她已经走到了总裁办,她宽慰地看了许庭深一眼,许庭深明白她的意思,遂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里头传来池砚舟的声音,在门被许庭深推开的时候,云锦立刻投入表演,一把推开许庭深,怒气冲冲地朝池砚舟走去。
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整个身子带着愤怒前倾着,双目猩红地瞪视池砚舟。
她掏出手机打字时,池砚舟忽然起身,漫不经心地走到她面前,仿佛料到她因为什么事来,说的干脆。
“学校老师的工作并不适合你,当初我不知道池天成为什么会同意你抛头露面,但现在你既然嫁给了我,就要遵守我们之间的规矩。”
这么看来,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
看他专制蛮横,云锦继续打字,将手机屏幕放到他面前去。
“什么意思?我当老师为什么就是抛头露面?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私人生活,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更何况遗嘱里面也没有说我不能有自己的工作!”
池砚舟看云锦怒气盎然的双眼,不以为然地轻笑起来:“我说过,安心当好你的池家太太。”
云锦觉得可笑。
【我不是你的金丝雀,我们只是共同利益体的关系,相互平等,明白吗池砚舟。】
看到云锦的这行字,池砚舟的眉头忽然挑起,抬眼间,那双眸子里的讽刺之意更为明显。
“金丝雀?你当得了池天成的金丝雀,为什么就不能当我的?”
此时的池砚舟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卷上去露出有力的小臂。
他倚靠在办公桌旁,站姿闲散,但越是这样随意,云锦就越觉得他对自己的不尊重。
可她想起许庭深告诫自己的话,极力在心里做建设。
她不该这么生气,冷静细想一下,他突然辞掉自己工作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愿意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估计就是担心她会给池家带来不好的声誉。
既然这样,她大可换一种思路,顺着他的意思。
看云锦脸色微变,不再开口,池砚舟倒是有些诧异。
想象中的她应该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一切和他对抗,甚至池砚舟都想好了她发脾气时该怎么气她,但这会却是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
“刚刚不是还挺厉害,宋秘书拦着你都被你打了一巴掌,现在又怂什么?”
他富有质感的音色带着玩味响起。
云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在前台发生的事。
一时间,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云锦控制自己,深深呼吸了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后,索性顺着他的话打了一行字。
【不就是让我别去学校么,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没办法不工作。】
【既然你担心我抛头露面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那我这个池太太的身份,是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进池家集团工作?】
显然池砚舟没想到她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一点都不掩饰,几乎将她的目标和野心写在了脸上。
想要进集团工作?难道不是另有所图吗?
池砚舟紧紧凝视她,目光冷然:“集团不招残疾人。”
残疾人这三个字从池砚舟口中说出来,瞬间令云锦破防。
这并不是对自己的侮辱嘲讽,而是对去世的姐姐。
云舒并不是天生哑巴,她是受继父连累才落下病根,再也无法开口。
当时还在上学的云舒,受尽白眼和欺凌,每次那个时候,云锦都会倾尽全力和人干仗,她将那些嘲笑,欺负姐姐的人狠狠揍上一顿!想让他们长点教训。
哪怕她打不过反被别人打,她也一点不服输。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骂姐姐哑巴,嘲讽她是个残疾人,那种别样的目光,仿佛比嘲讽自己还要难受。
云舒受了那些苦难还不止,还要被池天成看上,困在身边受尽折磨,这一切都和他们池家人脱不开关系!
想到这,云锦忽然通红了眼睛,一掌狠狠拍在桌上!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池砚舟已经被她凌迟了。
她毫不犹豫地拿过池砚舟的钢笔,撕下他笔记本上的一张白纸,大字挥洒,告诉他。
【我并不觉得我残疾影响到任何人,我也从来不会以侮辱别人的痛处为乐。
池砚舟,你不让我进集团,那就别剥夺我的工作!两者都达不到,我也不想和你玩争遗产的游戏,现在我们就可以离婚!】
她态度坚定,莹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