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后神情疲惫地缓慢睁开眼睛。
这期间,琴酒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因此羽柴寻必须要让自己的清醒过程看起来足够自然,同时思考自己之后看见琴酒应该做出什么的反应才不会太过惹人怀疑。
正当羽柴寻一脸茫然地努力将自己的视线对焦到琴酒身上的同一时间,琴酒也朝他微微俯下身。
他们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
和琴酒对视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他看人总带着审视的意味,有时候比测谎仪还要好用得多,羽柴寻立刻像是被吓到似的避开对方的目光,并且因为突来的惊慌,他下意识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往后退。
但羽柴寻的手臂使不上劲,身体因为失去力气微微后仰,脑袋下一秒就会撞上后面的隔板。
琴酒皱了皱眉,果断地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手掌半压在他的后脑,避免了羽柴寻自中.弹后又因为惊吓过度自己把自己撞成脑震荡。
但这个动作依然带起了很大的动静,铁制的床板微微摇晃,琴酒的手臂撞上后方的隔板,发出一声有些吓人的声响。
藏在暗处的安室透立刻抬了眼。
他这个位置能把上面的一切声音都听得很清晰,而刚才的声响听起来实在不怎么友好。
安室透忍不住皱了皱眉。
之前他一直在等待琴酒离开,虽然对方一直没有走,但安室透也没有太过慌张,他向来不缺乏耐心,更何况这点时间和他之前做过的那些动不动几天几夜的潜入任务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但现在的关键在于羽柴寻的情况不明,琴酒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羽柴寻本身就很奇怪,如果不是别有用心,正常人谁会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过来找人?
安室透有些担忧,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还是继续藏着,要是被琴酒发现,羽柴寻的处境反而会变得更加糟糕。
他的神经微微紧绷,继续去听床上的动静。
羽柴寻装晕了一会儿,实则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刚才这些动作,他和琴酒的距离反而更近了,这对他演技的要求更高。
过了好一会儿,羽柴寻才跟刚缓过神一样眨了眨眼,但脸上的慌张没有完全褪去,同时声音也有点结巴。
“琴…琴酒?!”
琴酒的目光还是很冷淡,声音嘲讽:“怎么,你的脑子终于坏掉了?”
很好,还是熟悉的嘲讽。
“……才没有,”羽柴寻小声地反驳了一句,然后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问道,“你能不能先退开一点?”
就算是要一对一审讯,这个距离也实在是太近了,羽柴寻只要稍微一抬眼,就会完全对上琴酒的目光,在他本来就心里有鬼的情况下,实在很不利于他发挥演技。
琴酒目光缓慢地在他脸上掠过,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你紧张什么?”
羽柴寻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你凌晨三四点突然出现在我旁边,我当然会紧张。”
羽柴寻心说就算没有安室透在这里,琴酒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很诡异好吗?
琴酒语气凉凉:“之前可没见你这么敏锐。”
什么叫我之前没这么敏锐……羽柴寻一愣,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惊悚的想法。
说起来他前几天因为打了麻醉药,加上又吃了不少缓解疼痛的药物,所以神经也不如平常敏锐,所以要是有人在他真正睡着的时候过来,羽柴寻其实也不一定能发现。
羽柴寻表情僵硬,声音干巴巴地问道:“琴酒……你不会前几天晚上,也有过来吧?”
琴酒瞥了他一眼,表情平淡:“顺路。”
羽柴寻:“……”
这个理由鬼都不信好吗?!
羽柴寻感觉自己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琴酒过来没什么,但他过来了自己还没发现,这才是最要命的。
不过看琴酒现在的样子,他当时应该只是单纯的睡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梦话。
话说回来安室透其实也不是运气不好,如果琴酒一直都有过来的话,那会撞见对方不是必然的吗?!
羽柴寻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所以,你晚上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刚说了,顺路,”琴酒看着整个人都很僵硬的羽柴寻,语气冷淡道,“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趁机逃跑。”
羽柴寻:“……”
所以这人刚刚盯着他的伤口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逃跑能力?
很离谱,但一想到琴酒都能每天晚上“顺路”过来一趟了,这个理由好像也不算特别奇怪。
太无聊了吧?!
伏特加之前不是还说他们最近一段时间都忙得脚不沾地吗?琴酒甚至还有时间半夜突访。
羽柴寻实在无力吐槽,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接下来倒是可以好好交流了。
“那你现在也看见了,”羽柴寻有气无力地开口,“别说逃跑了,我现在连下床都很困难。”
“确实,”琴酒淡淡地说,“比之前还要废物。”
羽柴寻:“……”
虽然这话很难听,但确实是事实,羽柴寻有点头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