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澜疏简简单单地行了一礼，余光瞥见了被禁军带走的盛如樱。
她如毒蛇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和刚才在殿外大呼小叫的盛如樱简直判若两人。
这个眼神看起来更有心机，更有头脑，和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韬光养晦的长公主一样。
方才在灵堂前失控，一来可能是真的对自己不满，到没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仇人自然要发泄出来。
二来，是有人牵扯她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是用毒吗？
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盛子宴在捣鼓药草的场景，原来当日制的毒用在了今天。
确实是用了一种澜疏没有见识过的毒药，在将盛如樱激怒之后，顺水推舟，让其大发雷霆，甚至是不惜暴露底牌。
可是就连自己的麻雀监控都没发现，盛子宴是在哪个环节搭上了这一条线的呢？
澜疏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合作伙伴。
门外的盛子宴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身影萧条且单薄，眉眼间的固执和冷漠都被轻轻地一个笑容隐藏起来。
他鬓角处斜留出来的两缕银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深度。
如同凝望着深渊一般...
澜疏同样在刚才的动乱之中看到了红月，红月她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灵堂之内。
皇后声势夺人，一身素衣尽显卓越风姿，中年美妇的样子浮现在眼前，鬓间的几抹白发更加映衬她这苍老的容颜。
美人到老了也是美人。
“神女，可否为朕召唤一人的魂魄来！”皇帝刚才被气的血压飙升，现在虚弱地盘坐在地上。
生命投影仪有三次使用机会，林相这已经用过了一个，还有两次机会可以召唤。
倒是皇后脸色变得耐人寻味，说是愤怒又不像，依旧把笑容挂在脸上，有种生人勿近的端庄和华贵。
她的情绪甚至伪装地滴水不漏，让人无从下手。
“陛下累了，不如改日...”她低声说道。
“朕不累！”大盛帝打断了皇后，接着道，“神女有如此神通，必定是我大盛座上宾，来人！传朕旨意，封‘巫山神女’为我大盛国师！”
“陛下不可！”皇后抬眸盯着澜疏，高声道，“兹事体大，她来路不明，仅凭借一手妖术妄想祸乱我大盛朝纲…”
盛帝气到咳嗽，摇摇晃晃着身子怒喝道，“有何不可！要不要这龙椅也给你来做？”
皇后无可奈何，当即跪下，压下了满腔怒火，冷声道，“臣妾，不敢！”
于是澜疏果断站出来，“臣领命。”
然后迎来了来自皇后的凝视。
这场风波以长公主盛如樱在林相灵前谋逆划上句号。
帝后二人将长公主关押在公主府，大盛多了一位女子国师，据当日前去林相灵前的人传道，国师是巫山毕业的神女。
称‘巫山神女’。
臣民对于沉醉修仙问道的大盛帝这一做法，早已见怪不怪。
三皇子殿内。
一个鬓角斑白的老者身后跟随者一个身穿斗篷的人，老者步伐孔武有力，正是当然被澜疏的琵琶弦所伤的林家暗卫。
身后斗篷之下看模样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见过三皇子殿下，见过...国师。”老者行礼，半跪在地上，身穿斗篷的女子同样行礼，跪在地上。
澜疏闻言，和盛子宴对视一眼，道，“原来殿下早成算，此次灵堂之事怕是顺势而为了。”
盛子宴浅笑一声，尚未回答澜疏的问题，看向那身穿斗篷的女子道，“做的不错！”
女子点点头，随后起身，纤纤素手摘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真容。
“红月！是你！？”澜疏上前一步，看到面前熟悉的女子之后，面露诧异。
红月点点头，拱手向三皇子道，“殿下交给红月的任务已经完成，还望殿下信守承诺，放红月离京。”
态度坚定，在没有之前的谄媚和逆来顺受。
“放心，本宫说话算话，林叔，您去安排吧。”盛子宴半点不挽留，开口道，像是完成了某项交易。
“我去送送她。”澜疏低眉拱手道。
盛子宴回头回头看了一眼，眉目微微皱，但下一秒松了一口气，平淡地说道，“去吧。”
...
“红月，你？”在红月即将登上离去的马车时，澜疏叫住了她。
之间红月将斗篷掀开，看到澜疏后微微一笑，清脆地声音问道，“翠花，你来了。”
“我出现在这里很意外吗？现在应该叫你国师了。”
“恭喜你自由了。”澜疏祝福道，又言“你什么时候和盛子宴合作的。”
麻雀都未能及时探查到这一信息。
红月嗤笑一声，道，“翠花，我没有偎雪那么命好，生来就有红姨鼎立相助；也不像你有这般神力，承袭国师的地位，谁给我希望，我自然向谁靠拢。”
“你是说，从一开始，就已经是盛子宴埋在盛如樱手底下的爪牙。”澜疏此刻明白了，其实在最开始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红月沉默，片刻后她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