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秘密,怎么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乐人所得知。
身中寒蝉凄切之毒的事情,除了帝后二人和林家少许人知晓。
至于其他人,甚至连盛如樱,自己这个长姐都以为我不过是胎中染上的毒。
谁能知晓,外人看起来常年体弱多病的三皇子,其实早已经被寒蝉之毒素侵染多年。
澜疏轻轻擦拭着手中的琵琶,林相之死草草了事,可是毕竟是皇后的父亲,帝后自然将其风光大葬。
可谓是死的潦草,葬的风光。
可林相死又恰逢贵妃寿宴,御前戴刀可不是什么人都被允许的,所以防守松懈,禁军被放在殿外,突发情况下根本来不及救援。
皇后的反应,确实是一副死了老爹的样子没错,但澜疏感觉太刻意了。
大盛皇后一国之母,早就不该如普通妇人一般哀嚎,就因为她哭的太认真了,所以澜疏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老爹死了竟然直接失去了理智,不对,第一时间也没有冲下去,显然是有些刻意为之的。
身为一个和皇帝牵制朝堂多年的后党领军人,失去了理智,不是她的作为。
而皇帝本人,他本人退居朝堂第一线多年,有些事怕是他自己都在焦着,也不知道是在修什么仙让他如此不在意这江山。
其中体会复杂,又或许是杨氏贵妃一直牵制后党所以采取的不得不措施。
不过都没关系了,朝堂的水已经被搅浑了,接下来就要看看是谁会在这趟浑水中摸鱼了。
至于太常寺的乐人之流,一时半会怕是没了用武之地。
乐人身份低贱,在那群人眼中根本上不了台面,除非到后面哪一党派受挫,会将今日乐人推出来顶罪,以此来求生。
而今日的主角杨贵妃,因为寿宴上出了这档子事,寿宴变成了别人的葬礼,伤心的是寿宴被毁掉了,但是死的是后党的亲爹,不知道该不该嘴角上扬。
回去她的芳华殿之后便以卧病不起为由,拒绝见所有人,哦,好像是把他儿子叫过去,屏退众人不知道商量些什么。
皇帝无奈,各种金银赏赐流水一般地送去她的芳华殿,对待皇后那边自然也是极力补偿。
至于其他人,在这场风波中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身影。
“长公主驾到!”屋外传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澜疏的思路打断。
她来干甚。
澜疏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只是硬着头皮来相见。
想好了,今日三皇子盛子宴必会来此一见,不过灵澜疏诧异的是这长公主先来的。
“翠花!?”那温柔如蜜箭的声音响起,澜疏听的很不舒服。
“见过长公主殿下,不知公主前来,未曾远迎还请公主恕罪。”澜疏不慌不忙地起身,附身行了一礼,而后起身而立。
她端坐在座椅上,时不时看着指间的豆蔻,轻声开口道,“你是有罪了....我让你起来了吗!”
看着澜疏这般不卑不亢,盛如樱有些气急败坏,两次未曾在她身上讨到好处。
她眼神凌厉地盯着澜疏,面露愠色,在一众宫女的环绕下尽显耀武扬威。
澜疏倒是有些错愕,嘴角轻微颤了一下,暗道这个煞笔一天天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净给自己找事!
敲你奶奶的。
今天怕是不能善终了。
澜疏无声冷笑,轻哼一声,指间灵力环绕其中,回想着最近研究的巫女笔记中的一个咒法。
项链上的血晶石在其他人不经意之间闪过一丝光亮,澜疏眼底波澜收起,指间的灵力好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泛起波澜。
“去!”
澜疏口中念念有词,指间的波纹忽然消失,随后一道身影紧跟而去,飞上了梁上。
睁开眼睛却之后看到什么变化都没用,仓促之间开口道,“不对呀?难道失效了。”
第一次尝试用女巫笔记中的有些难度的法咒,没想到却失效了,长公主听闻澜疏自顾自地说道,推开身边婢女,起身大步走向澜疏所在,“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有什么本事逃出生天!”
看着她这架势,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终了,澜疏犹豫片刻攥紧了衣角,袖口的面料被拧巴的有些皱,已经准备好了拿出头上戴着的簪中剑。
“呼呼!!”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阴风吹过,“嘭——”的一声门窗紧闭,门窗的巨响让盛如樱受到惊吓,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吓到了。
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深处黑暗之中的澜疏,澜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回首看着她。
“这一趟教坊司中来人可是不少啊,可你为什么偏偏要一直咬着我不放!”
连同她的婢女在内皆是惊慌,这时候盛如樱忽然疯狂地笑道,“你?你觉得自己的身份又有多高贵,本殿一而再再而三向你示好,你却再三推阻!”
澜疏望着惊魂未定的长公主,轻叹一声步步紧逼,直到房间所有地方都被黑暗笼罩。
房间中的所有东西都开始了剧烈震动,噼里啪啦的好像是案上的茶壶碎裂在地上,床榻上是吱呀吱呀地被重物压制。
地上的大理石石板开始出现了裂痕。
澜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