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澜疏,忍不住地噗嗤一笑。
“凭你?”
随后缓缓起身,绕着澜疏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何时修得的琵琶曲,我竟然是半点不知呢?”
澜疏虽然不太了解她这番言语背后的深意,但是想来应该不会被为难。
于是厚着脸皮说道,“自十三岁便修得琵琶成!而今已经有十年琵琶技艺傍身,红姨若是不相信,让我一试便知。”
澜疏此话一出口,红姨愣了有三四秒,随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看澜疏的眼神倒也不是不相信,更多的是思考些什么事情。
“难道我这横插一杠打乱了她的计划?不应该吧。”澜疏心里暗道,神色坚定地看着红姨。
红姨拂袖转身坐回了太师椅,气力十足的说道,“好!你既如此自告奋勇,那你便来奏一曲,莫要出了差错,不然没人能保得下你。”
这话之中表达的更多的是警告!
红姨吩咐人让澜疏去乐房领取一件趁手的乐器,这乐器在歌女的手中,就像武林人士手中的兵器。
澜疏在乐房挑挑拣拣,找到了一件尘封已久的琵琶,随即竖抱琵琶,左手按弦,右手五指弹。
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调音之后随意拨弄了两下。
声音悠扬远阔,好似空中飞鸟一般灵动。
澜疏抚摸着这这琵琶,这是明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武器了。
...
皇室宗亲举办一场宴会甚是大张旗鼓,大盛王朝的当今陛下虽然沉迷于修仙修道,但是受到道家无为的思想影响下。
对于这些娱乐机构谈不上什么支持,但也没有刻意打压。
寻欢作乐又是有钱人的天性,所以对此朝廷政府不管。
二皇子的手笔很大,这宴会的最终目的原来是二皇子为了给当朝皇贵妃的寿辰挑选合适的歌女,给人家的生母贺寿。
特意来此开设宴会,从这里选取一些能歌善舞的女子来为之后的寿宴做准备。
或者还有另一个原因,挑选美妾歌姬,来日送给被看重的朝臣,笼络人心,在这剑拔弩张的争夺之中谋得一席之地。
而那些高官世家也在权衡利弊,看似不敢轻易站队,实际上,这其中只需要一个引子,就会各占各的对。
而女人,尤其是那些年轻貌美,又身在教坊的歌姬舞女,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这其中的说法又多种多样...
如此,便不是澜疏可以左右的,上面那些人的动作自己暂时无需思考,只等如何接近皇室,顺利进入皇宫,从系统手中得到支线任务的关键信息。
这一夜教坊司像往常一样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如缕,想比之前更加热闹了。
“红姨,你说你这新来的一位清倌曲艺了得,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爽朗的笑声从帷幔之外落入了澜疏耳边,谈吐之间器宇不凡,声音颇有磁性。
澜疏暗自忖度,这个约莫就是那二皇子了。
红姨在一旁拍手解释道,“是呀,这可是我花费重金才从那民间请来的琵琶女,要不是殿下您来才说动这姑娘,这姑娘可是我用来压轴的。”
哼,这见人说人话,圆滑才能在教坊司中混迹多年。
入夜十分,轻纱帷幔之后便是各个琴师乐师所在的地方,今晚的教坊司宴会中没有牡丹,也没有芍药。
只有红姨口中重金求来的琵琶女。
霍澜疏。
不过以澜疏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没有直接的名字的,都是以自己入教坊司时候用过的花牌做名字。
就像牡丹芍药树杈子之类的名字。
而澜疏在教坊的名字...额,翠花。
没关系,这个名字好养活嘛不是,理解理解。
。。。
酒酣宴饮之后,看过了水蛇腰的曼妙舞姿,听过了声声入耳的琴瑟和鸣,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在澜疏这边。
也不是没有人在后面嚼舌根子,那日在红姨眼皮子底下演奏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少人在场,这也让其他姐妹们认为澜疏有托大的嫌疑。
有些姐妹带着异样的眼光冷眼看着,等着接下来看笑话。
澜疏环顾四周,由于是琵琶独奏,所以划分了单独的场地给澜疏。
隔着轻纱帷幔,澜疏同样以冷眼观望着其他人。
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眉眼之间无所动容,倒是在这灯火通透之间显现出脸庞青涩的美丽,心中暗道“看来都是准备看笑话呢?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笑话!”
十三修得琵琶成的琵琶女,被红姨吹上天了都快。
吹的澜疏都有些不自信了。
本来不想这么装逼的,但是上赶着让自己上才艺。
该我上场表演了。
铮铮————
一曲开场,铮铮铿铿,婉转幽杨的琵琶声流转在众人耳廓。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帷幔之外的舞娘纷纷登场,那日的水蛇腰花牌为雪莲的姑娘,还有其他澜疏叫不上名字的人纷纷伴舞。
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在此碰撞。
澜疏之间一触碰到那琵琶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