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一支用过的口红，今年的最新款色号。
眼前的这一抹红色，让乔鹿也的心瞬间沉入深海，刚刚的美梦也在一瞬间破灭。
自打她回来之后，身边的每个人不管是于遇、胡曼朵，还是孟凡，他们每个人都告诉自己，时陈还是曾经的那个时陈。
可他们终究却都不是时陈。
五年了，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的身边真的一个人都不曾有过吗？
就算没有，可她们还是错过了那么多的时光。
乔鹿也一想到这些，就心疼地没法呼吸。
她轻轻关上盖子，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出了电梯，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乔鹿也停下了脚步。
“时陈，我突然有点累了，我想回家了。”
可就在乔鹿也转身要开门的时候，时陈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怎么，就是不想吃了。”乔鹿也语气平淡，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想要挣脱开时陈的手。
她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生气难过，可她又没有办法真的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唯一的办法，就是关起门来一个人消化。
“你在生气，”
时陈握着她的手上加了些力度，将人转过来抵在门口：“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乔鹿也别过头去，眼眸低垂：“我没有生气。”
“你有！”
从前她也总是这样说，那个时候的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她这个人根本学不会任何伪装，这么久了还是如此。
时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正是刚刚她看过的那一支：“因为这个吗？”
乔鹿也没有回答。
“你仔细看看这支口红，它到底是谁的。”时陈知道她不会去看，便把口红举到了她的眼前。
口红不是都长一样，难不成上面还刻了主人的名字吗。
乔鹿也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管壁上某一处的划痕，仿佛和自己的那支有些像。
对哦，她都忘了自己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而自己的那支...
乔鹿也回想着自己最后一次用它的时间，是在于遇给她接风的那天，她补完妆之后就随手装进了大衣口袋里。
！！
难不成，这口红还会是她的？
怎么可能，自己那天根本就没有见过时陈。
除非...
乔鹿也猛地抬眼：“那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不然你觉得，我会放一个喝得烂醉的你不管，让别人去送你吗？”
时陈紧紧盯着她：
“乔鹿也，我的车只有你坐过。”
我也从来只有你一个。
乔鹿也突然觉得眼前染了一层薄雾，让她看不清时陈眼底有什么。
时陈的声音有些哑：“乔鹿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肯说，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然后一个人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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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乔鹿也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不单单是这支口红。
“时陈...”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走廊的感应灯也熄灭。
时陈终于松了手，语气中满是疲惫：“既然你不想吃了，那就随你吧。”
时陈家的房门关了，砰地一声，乔鹿也的心也跟着一震。
走廊里灯又亮了起来，她闭了闭眼，流下一串眼泪。
我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
门后面，时陈在问自己。
再看向外面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了人影。
*
胡曼朵头上戴着可爱的兔子发箍，脸上敷着面膜，抱着一堆零食扔在了沙发上，今天是她每周一次的追剧的大日子。
刚打开看完了片头，门铃就响了。
“谁啊。”
谁这么不懂事，来打扰她难得的休闲时光。
胡曼朵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结果就看到乔鹿也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
“怎么啦？快进来。”
乔鹿也被她拉进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就一把抱住了她。
“没什么，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好了好了，”胡曼朵轻轻拍着乔鹿也的背，腾出了一只手去关门。
“不想一个人待着就在我这儿待着，待多久都可以。”
胡曼朵扯下面膜，盘着腿坐在乔鹿也对面。
“看你这样子，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肯定是跟时陈有关系吧？”
果然听见时陈的名字，乔鹿也便像只乌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膝盖里。
“我听说你们俩最近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突然这又是怎么了？”
乔鹿也沉浸在悲伤里，都没有怀疑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时陈最近相处还不错的。
“朵朵，”乔鹿也抬起头认真地问，“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你指的是？”胡曼朵认真地啃着手里的牛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