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去休息室等我,一会儿来找你。”
闻新歌怕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等你?”
“嗯,十二点我有一小时休息时间,我会去找你,这么晚再开车回家不安全。”
闻新歌强压内心的狂喜,冷冷地说,“好。”
“休息室有热水,多喝点。”
“嗯。”闻新歌内心欢呼雀跃。
闻新歌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抱着手机滚来滚去,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林与琤主动提出来的,是要我和他一起跨年吗?那我该怎么办?装生气?装委屈?或者什么也不装开开心心地跨年?
一时拿不定主意的闻新歌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语优,陈语优很果断地提出了解决方案,那就是装可怜。
“我该怎么装可怜啊?”
“你是不感冒了吗?出去再跑个一圈,来着重度感冒。”
“陈语优你真的是我闺蜜吗?”闻新歌一脸疑惑,“想谋杀朕?”
“不是啊,你要这么想,林与琤生病的时候你是不是心疼的要死?”
“是,”闻新歌如实回答。
“那不就对了,你想想,他一个大年三十留守岗位的可怜小伙,有个女孩子为了给他送饺子,冻得生病发烧,是不是很感人?”
“好像有点道理哦。”闻新歌连连点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此时不吃苦,日后只能哭。”
“行,我懂了!”
于是,稍微有点发烧的闻新歌,大年三十,寒风瑟瑟,独自一人在住院部的小花园里闲逛了一小时,成了高烧患者。
林与琤拿着加热过的水饺进到休息室的时候,闻新歌正蜷缩在沙发里睡觉,脸红得异常。林与琤用电子温度计测了闻新歌的体温,38.7度。
“新歌,醒醒。”
“林医生,你终于来了啊。”
闻新歌艰难地睁开眼睛,想伸手去拉林与琤,却被他反拉,“你发烧了,走,我陪你去验个血。”
“不要,我想先看你把水饺吃了。”
“我们先验血,等化验单的时候我再吃好吗?”林与琤像哄小孩似的,格外的温柔。
“不行,越等越糊。”
“好,”林与琤打开保鲜盒盖子,揭下盖子上的塑料筷,“吃完再去。”
林与琤吃得狼吞虎咽,闻新歌第一次看他这样吃东西,没嚼几口就往下吞。
“你吃慢点儿,吃这么快能吃出是什么馅的吗?”闻新歌有些着急,生怕林与琤品不出胡萝卜肉馅,体会不出她的心意。
“胡萝卜肉啊,我喜欢。”林与琤咽下了最后一个饺子,“走吧。”
闻新歌被抽了两大罐血,一路上郁郁寡欢,倒不是她晕针,只是想到林与琤把饺子吃得这么敷衍,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她特地送来的水饺啊?
林与琤陪她坐在过道里等结果,“应该问题不大,吃点药就可以。”
闻新歌踌躇了许久,“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
林与琤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是。”
“因为我喜欢你?”
“是。”
“那你说你不喜欢我吧,你说你不喜欢我,我就放弃了。”
“闻新歌…”
闻新歌把林与琤掰正转向自己,“林与琤,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儿…”闻新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见林与琤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你怎么了?我感冒传染给你了?”
林与琤用手摁住肋骨下方,闷哼了一声,“我能问问你的胡萝卜水饺里放的什么馅吗?”
“啊?就胡萝卜、猪肉还有蛋。”
林与琤缓缓叹了口气,“是什么蛋?”
“什么蛋?”这也不是她包的啊,闻新歌努力回想着厨房的食材,“好像是鹌鹑蛋。”
林与琤绝望地看了闻新歌一眼。
“怎么了吗?”闻新歌担心得都快觉得自己不烧了。
“我,鹌鹑蛋过敏。”
“啊?”闻新歌大惊,“鹌鹑蛋还能过敏。”
林与琤无力地嗯了一声。
“那怎么办啊?吃药还是挂盐水,我马上带你去。”
“不,”不字还没说完,林与琤就推开闻新歌直往厕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