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害怕吗?”
闻新歌鄙视地看着林与琤,“即使以前是只大老虎,现在也不过是任我蹂躏的小猫咪。不过你这种看上去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乖小孩,会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好学生乖孩子,抬举我了。极端的事也没什么,比如随便跑个一千五百米什么的。”林与琤说得风轻云淡,像个笑话。
林与琤忘不了那一天,林应恒和李梦芸的奸情被翟宁撞破,她绝望地开车出门,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道路上的护栏断裂刺破了她的心脏。翟宁去世还不到半年,李梦芸成为林家的新女主人,他们生活得那么坦然,就像翟宁的死与他们无关一样。
多么可笑!
他恨林应恒,恨李梦芸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妈妈。
每年学校运动会林应恒都会去学校,不是作为林与琤父亲,而是以学校董事的身份。林与琤报名了一千五百米,他知道自己有心脏病。
小小的林与琤,天真的想报复林应恒,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儿子死去。
可笑的是,一个会议,开幕式结束后林应恒又不知道飞去那个城市了。
而林与琤也被秦洲抢救回来了。
就算真的死了,那个人只会觉得松了口气吧?
简直可笑,想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些丢脸。
“呐,香菇滑蛋粥”闻新歌把粥放在餐桌上,然后自己拿了一块吮指原味鸡。
“我也要吃这个。”林与琤指了指鸡块。
“梦里啥都有,林医生。”
“那我不吃了。”林与琤的语气像个小孩子。
闻新歌像是个剥削农民的土地主,“嘿嘿,那就别吃了,秦医生说你打的点滴里营养足够你活着了。”
“哇,你这人真的一点不可爱!”林与琤的抱怨奶声奶气的。
“就这么不可爱,打我呀,你现在打得过我吗?”闻新歌笑着把原味鸡在林与琤面前晃。
林与琤精准捉住了闻新歌的手腕。
“你!”四目相对,闻新歌怯了场,快速把手收回,“手上打着针还乱动。现在不能吃,等你出院了我请客,想吃多少都行。”
“那一言为啊。”
“当然了。”
闻新歌把病床稍稍摇起,端着粥碗,一副要喂林与琤的样子。
林与琤十二级警戒,“你干嘛?”
“给病人喂粥啊?”不知是不是幻觉,闻新歌发现林与琤的耳根倏地红了起来,然后想起了人工呼吸,他的嘴唇软软的,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林与琤僵硬地接过粥碗。
“那,那行,小心烫。”
于是两个“小结巴”,沉默着吃着简易的晚餐,时不时还偷偷瞄对方一眼。
吃完饭,林与琤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只能望着天花板。闻新歌也无聊的刷着手机打发时间。
闻新歌想起了什么,“林医生你今天为什么在上城嘉禾啊?”
“你呢?”
“有一个临时的人物采访工作,不然哪会去那种土豪住的地方。”
“我路过。”
闻新歌撇了撇嘴,谁会在这种地方路过?很明显这是个敷衍答案。
“其实,是我妈的祭日,所以不得不见几个我极其厌恶的人。”
“不好意思啊,”自己似乎无意间又戳到了林与琤的痛处,闻新歌正想着如何安慰下他。
“是我应该谢谢你,要不然我应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举手之劳。”
“很累吧?”
“确实,心脏复苏看起来简单,实操确实挺费劲的。”
“嗯,秦洲说你把我胸口都摁青了。”
这下子,闻新歌的脸彻底烧起来了,“能活就行,你还嫌弃上了?”
林与琤轻笑着,“好了不逗你了。快回家吧,明天还得上班。”
“那你呢,你请假了吗?”
“嗯,把以前没休的年假一次性全销了。”
“那行,你早点休息。”
“好。”林与琤笑了笑,对于一个连呼吸都困难的病人来说,多讲一个字都是负担。
闻新歌拿起包准备往外走,突然觉得手里少了什么。
“摄像机!”闻新歌晴天霹雳。
“怎么了?”
闻新歌一脸世界即将毁灭的绝望,“我把摄像机落在捡到你的地方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外面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