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
老师爷的前脚才刚刚钻出君家狗洞大门,一道黑雾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君天豪空旷的卧室阴影中。
若不仔细观察,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样一团,几乎已经融入到了阴影中的黑雾!
“大帅,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阴影中那团黑雾单膝伏地,声音有些沙哑,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闪烁着寒芒。
可房间内,比之黑雾更为诡异的是,君天豪卧室里一无床榻,二无多余的陈设,整个卧室中只有九樽火红的大鼎围着一方冰台!
君天豪就常年盘膝坐在那方冰台上运转玄功,浑身火气缭绕,可周围却又霜结满地,九樽大鼎更是将房间映衬得一片烔红。
咚隆,咚隆,咚隆……
声音传来,君天豪缓缓收敛浑身火舌,九樽通红的玄色大鼎,缓缓砸落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有话直说。”
微微张口,君天豪继续双手舞动收敛着屋子内,到处乱窜的灼烈气息,待九樽大鼎内的火光逐渐熄灭后,地面上的冰霜也蒸腾成了一阵阵白烟消散,房间内陡然恢复了正常。
“师爷他走了,我们要不要……!”
阴影中那团黑雾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眼神寒锐的做了一个手势。
“胡闹!”
君天豪盘膝不动,手掌抚过越发火红的长须,声如洪雷,只稍微用眼神勾锐,就逼退了那团黑雾三分,几息后,老爷子沉声道:
“老师爷跟了我大半辈子,劳苦而功高,以后这事,切莫多言!再者老师爷才智双绝,一定是嗅到了什么更大的惊天危急!我等不宜插手……”
“小的遵命!但只怕老师爷他,身怀君家诸多秘密,万一……”
阴影中那团黑雾,欲言又止,但他都能够想得到的事情,君天豪又怎么会不明白?
老师爷追随了自己一生,反叛绝无可能,但不慎落入到敌手的话,确实麻烦!
君天豪一拂泛红的长须,沉思良久,突然甩手将红须给抛到一旁,眼神顷刻凌道:“老师爷他,最近有没有访客?又亦或见没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
“这……”
阴影中,那团黑雾有些纠结了。
因为老师爷他身有残缺,向来足不出户,往往只凭靠君家遍布天下的暗网,便能够窥探天机以及洞察乾坤变化,决胜于千里之外,犹如山中卧龙般,令人难以揣测!
除了君府内安排的“仆人”外,那么这段时间以来,倘若真细究,老师爷确实是只见过一人,可这人却让黑雾有些难以启齿……
“有!”
片刻,阴影中,那团黑雾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谁!”
冰台上,君天豪又猛然的睁开了豹眼,难道这君府内,还有谁能够逃脱自己的探查?
“禀大帅,是少爷!刚刚两人就在回廊上!”
“啊?”
君天豪听罢,浑身的气势骤然一消,这俩二货,是出了名的天生八字不合,这深更半夜不睡觉,难道想不开,合起伙来干架不成?
“他俩没打起来吧?是老的被气死了呢?还是小的被掐死了?”
君天豪语重心长的细细品尝着其中滋味,老脸上有些抽动,无论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捏了那块都不好惹。
“回,回大帅,他俩,没,没打起来;只不过,偶尔又哭又笑……”
阴影中,那团黑雾也是被整得无语了,不管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到君千殇这颗君府“毒苗”身上吧?但君天豪的话,他又不能不回答。
啥?又哭又笑?
君天豪的一双豹眼,也是顷刻间被撑得像是一对铜铃般大小,甚是骇人。
因为这俩二货,如果说今晚谁拿刀子捅了谁,君天豪百分百不会感到意外,可说他俩一个天煞星,一个地孤星,竟然能够如此的“和睦相处”且“又哭又笑”?说出来君府内谁都不会相信!
“那他俩都说了些啥?你弄明白没?”
君天豪此刻也仿佛被勾起了兴趣,捏着自己泛红的长须,连续抚断了好几根,但都百思不得其解。
阴影中,那团黑雾却十分尴尬的回道:
“禀大帅,您老也不是不知道,老师爷乃奇门遁甲诸葛家的旁支,虽无修为,但有‘先天归元’护体,我等也不敢冒然靠得太近,以免暴露了行踪!请大帅,勿怪!”
说起诸葛家的“奇门遁甲”以及“先天归元”,君天豪又仿佛陷入到了一段回忆当中,话题戛然而止!
稍许
“对了,药王谷那边的孙先生,可有下落?”
君天豪突然话锋一转,凝重的看向了窗外,虽然语气柔和了许多,但不安的情绪,还是跟随着杀气蔓延了开来。
因为说起药王谷的孙先生,君天豪的心中也是多有愧疚,并且世人有所不知,其实孙先生在入世成圣之前,实乃君天豪军中神医,落户药王谷也绝非偶然!
“禀大帅,孙先生的下落……”
提到孙先生,黑雾的语调也突然间落了下去。
这是他们汇报结果的一贯做法,军中无戏言,隔墙有耳,现在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