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都知道,顾商对这位华国来的东方女人无比重视,一点都不敢小心怠慢。
一个午后。
房间门被推开。
女佣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碗,走到阳台。
阳台的沙发里,坐着一个光着脚的女人,她的脸上盖着一本书在晒太阳。
听到声音。
她把书拿下来,看了眼面前的汤。
“又要喝?”
她故意皱眉,往后躲了躲。
女佣的语气无比肯定:“是的,夫人,这是先生吩咐人特意给您熬的。”
温倾语装模作样的迟疑了一下,咬了咬下唇。
“好吧。”
她为难的点头,“他今天出去了吗?”
在女佣的注视中。
温倾语接过碗,慢悠悠的喝着里面的汤。
她低着头,免得女佣看出她的不自在。
这个汤,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顾商又故技重施,把那个能让人记忆混乱的药加在汤里面,还好她对这个味道很敏感,一闻就能感觉到这个药。
她干脆顺着顾商的主意演。
估计现在,他以为她又失去了记忆吧。
“是的。”
女佣果然没有发现温倾语的不对劲。
“公司今天有会议,先生出去了,先生交代了,如果夫人您无聊,可以
在庄园里面逛逛。”
温倾语:“……”
庄园里面有什么好逛的?
想是这么想。
温倾语微笑的点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她这么客气,女佣也笑了笑,确定温倾语把东西全部都喝下去了,拿着碗离开。
等到脚步声远去。
温倾语马上蹲下来,她用手指用力的抵在胃部上,用力按下去,一阵呕吐的感觉传来。
不敢大声呕吐,她压着声音,把刚刚喝下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吐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她擦了把眼泪,直起腰,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
可现在,还没有到能懈怠的时候。
她等了好几天,终于能有这个机会了,要是错过今天,还不知道顾商下一次什么时候才会不在家。
这个时候。
女佣们一般都会在外面伺候。
温倾语轻手轻脚的,朝她之前去过的地下室跑去。
悠长的楼道里静悄悄的,显得有些诡异。
温倾语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被人发现。
好在……并没有人发现她。
她长长舒了口气,终于,没多久,她抵达了那个地下室门口。
还是那扇门。
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从里面传来。
温倾语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去。
那张铁床上面,还躺着上次那个苍老古怪的老头子,他的手脚上面还是绑着铁链,看上去比上次还要苍老。
他闭着眼睛。
连温倾语什么时候走过去都没有发现。
直到手腕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老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快速睁开眼睛,刚要挣扎,一只手把他的嘴巴又给捂住了。
与此同时。
一把小刀,比在了他的脖子上。
温倾语冷冷的说道:“闭嘴。”
老头的眼睛放大,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别人。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温倾语再度开口,“不要喊,不然我会割了你的脖子。”
这个老头的身体极度虚弱。
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了,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能这么说。
老头怔怔的,缓缓点头。
温倾语这才慢慢挪开了手。
老头果然言而有信,没有大喊大叫,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温倾语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闭着眼睛,半晌,她倒抽一口凉气,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个古怪的老头:“你和顾商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顾商这个
人很疯。
但是对一个老头做出这种事情,她还是着实被吓到了。
“脉象虚浮凌乱,你中毒很多年了吧,他就把你一直关在这里?”
一开始。
她还以为就是普通的老年痴呆。
结果刚刚诊了下脉,才知道是被下了毒。
顾商……到底是多讨厌这个人。
老头听着温倾语的话,嘴唇动了动,勉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发出轻微的“啊啊”声。
估计顾商还对他下了药,影响了他说话。
温倾语怔怔的看着这个床上形容枯犒的老头,她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你……是不是顾商的父亲?”
小时候。
她曾经听顾商说过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对他一点也不好,场连续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妻离子散。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对顾商很同情。
后来听说顾商被他父亲带走了……现在看起来,这个老头的年纪,虽然和顾商父亲的年龄比起来要大了一点,整个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