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儿挑衅的看着温倾语,神情间满是讥讽。
温倾语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孙倩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她要对自己那么狠!
即便经历五年沧桑磨砺,心口仿佛被锯齿来回钝摩的疼痛依旧萦绕着,没有完全散去。
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温庭裕忽地温声道,“倾语,你在监狱待了五年,你对经商一窍不通,那些股份在你手里就是废纸,你要来没用!”
“没用吗?”温倾语想起爷爷去世下葬时候的状态,她披麻戴孝哭的几乎背过气,可这群人却心心念念的全是她手里的股份,凉薄市侩的令人心寒,“我觉得很有用,至少让我看清楚,在你们眼里,亲情究竟值几个钱。”
温倾语凌厉的目光仿佛狠狠地打在了温庭裕的脸上,他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给温倾语一巴掌,而温倾语却丝毫不惧,迎着他手掌的方向冷喝,“你敢吗?”
温庭裕噎住,厉家今晚就要人,他还真不敢打。
一口气卡在胸口,温庭裕的脸涨的通红。
孙倩却根本压不住火,冲过去就要扇温倾语,却被温瑶儿拦住。
“爸,妈,你们别生气,姐姐在监狱里一定是吃了苦,心里有怨气,这
也是能够理解的。”
温瑶儿害怕温倾语当真就不去替嫁了,说完就把目光转到她的身上,装的楚楚可怜,“姐姐,你如果有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你不要惹爸妈生气……”
“啪!”狠狠地一巴掌毫不迟疑的抽在了温瑶儿的脸上,力度大的令她直接飞出去,狠狠撞在茶几上,她静心保养的白嫩脸蛋印上了清晰的指印。
温倾语嘴角噙着恶意的笑,精致的五官早就没了当年的唯唯诺诺,冷冽的如一把渗着鲜血的刀。
“温瑶儿,我如你所愿!”
这一巴掌下去,孙倩和温庭裕都呆住了,他们忽然才意识到,温倾语似乎不一样了,再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小可怜。
温瑶儿又疼又惧,瑟缩着往后退,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豪门贵女的模样。
温倾语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她并不着急一次弄死她,她五年来的恨,她会一点一点让她们感同身受。
“你们如果不担心厉家着急,可以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
温倾语的话提醒了温庭裕,他哪里敢得罪厉家,无奈只能去书房拿了相关文件出来,当年温爷爷的股份是百分之五十一,临死前全给了温倾语。
温庭裕
将五年的盈亏跟温倾语说了一下,似乎知道她听不懂,硬生生把股份压缩到百分之二十。
签字画押,即便是减了一半多,温庭裕还是肉疼的想要把温倾语活撕了。
但眼下却束手无策,只能以逸待劳,以后肯定有的是时机可以拿回来。
温倾语将文件收好,换上了厉家提前送来的结婚服饰。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仿佛换了一个人,随意的马尾披散开来,遮住纤细的肩头,身上被打的青紫的地方已经用粉底遮盖,搭配着大红色漏肩礼裙,相得益彰,天鹅颈优雅迷人,绝美的五官,在淡淡的妆容下,越发显得妩媚精致。
温瑶儿站在她面前,一种劣质塑料感扑面而来,差距显而易见。
温瑶儿恨不得上去撕了温倾语那张脸,一个乡野里滚泥巴的贱人,还在监狱那种鬼地方呆了五年,凭什么还是那么好看,更凭什么来抢她的东西。
她眼中的疯狂和嫉妒疯狂涌现,紧紧地攥住裙摆,逼迫自己冷静。
温倾语高傲的翘起下巴,往门口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忽地俯身轻语,“好好想想五年前你是怎么算计我的,千万别忘了!”
这声音很冷,宛若幽寒地府飘来
的鬼声,温瑶儿只觉得脊背发凉,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了抖,再回神的时候,温倾语已经昂首走了出去。
从温倾语化好妆出来的瞬间,孙倩就一直没能错开眼,她心里有着万千情绪,一时间却什么都理不清。
坐在去厉家的车上,温倾语手边多了个文件包,里面是刚刚拿到的股权转让书,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她将玉佩拿出来死死攥着,指甲几乎把掌心的肉掐出鲜血,这是当年夺走她清白的那个男人留下的,是一切噩梦的源头。
温倾语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一双眸子却更加的凌厉,只是低垂着头,看上去依旧娇弱可欺。
老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忍不住摇头叹息,嫁给厉西霆,比关进监狱,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终结果可能都是死。
就在晃神间,前方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老秦紧急刹车,温倾语没防备直接一头撞在了椅背上,脑袋有些发蒙,将所有思绪打断,她抬起头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老秦急匆匆的下了车。
她心中一紧,也立刻跟着下了车,就看到在他们车前一米外,躺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面色青白已经昏死过去。
稚嫩的小身体无
助的躺在地上,小手被蹭破了皮,血珠涌现。
温倾语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她莫名想起梦中都无法看清的小脸,那个被狱警扔在垃圾站的婴儿,仿佛跟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