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愣了一下,下针的手顿住了。
她的心里闪过很多猜测,但是最后都被她亲自否定了。
她决定,还是亲自问清楚比较好:“为什么?”
如果当初母亲跟严荆在一起的话,她是不是就不能学医了?
不过当初她想学医是因为母亲,如果母亲过得健康,快乐,或许她也根本不需要学医了。
所以这个猜测是矛盾的。
“为什么?”
严冰瑶双唇翕动,她准备开口,最后却停了下来。
舒婳的心随之起伏,最后却落空了。
“一言难尽,到时候有时间再跟你说。”
舒婳:“……”
“现在就有时间。”舒婳提醒道。
严冰瑶看着舒婳,越看就越觉得舒婳跟二叔很像。
不是现在的二叔,而是她从相册里窥得冰山一角的意气风发的二叔。
虽然她也很想说,但是她所知道的并不完整,她怕讲错了就不好了。
而且那是二叔的秘密,应该由二叔
讲给舒婳听才是。
而不是通过旁人之口。
“时机。”严冰瑶对着舒婳眨眨眼。
舒婳突然拿起针,眸光微冷,要挟道:“你说不说,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咯。”
“哎呀呀,我好怕啊。”严冰瑶嘴里说着好怕,但是表情却是嬉皮笑脸的。
舒婳看着满脸都是笑意的严冰瑶,心里一阵无语。
要命,她连威胁都用上了,人家却不怕。
“你不会的。”严冰瑶笑着说道。
舒婳说道:“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我要是会呢?”
虽然她嘴里是这么说的,但是下针的力度却很小,又快又准。
严冰瑶几乎还没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因为你是专业的,不会拿病人的身体开玩笑。”严冰瑶正色道。
如果舒婳是那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就绝对不会冒险爬窗去找人来救她了。
后来她去查过才知道,那个窗户外面就是深不见底大江,江水滔滔,她掉下去会
如何,谁也不敢打包票。
她却舍命去救了她。
那时候她们还不认识呢。
更何况现在她们已经认识,她还是二叔的亲女儿。
舒婳看着严冰瑶笃定的表情,无奈地说道:“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舒婳帮严冰瑶扎完所有的针,严冰瑶已经很自然地睡着了。
舒婳本想陪着严冰瑶到适合拔针的时间再出去,但是外面突然传来的异响让舒婳吓了一跳。
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惊呼,喊着严荆的名字。
她的心一紧,嘴里说着不在乎,但是身体却很诚实,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来到房间门口,双手一伸打开门。
她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严荆满脸痛苦地摔在地上,其他人在他的身边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舒婳瞳孔一缩,慌乱地走了过去。
她忘记了这道门有门槛。
这里是新中式的设计,但是门都留有门槛,这是大家族对风水的执着,步步高升。
只有需要坐轮椅的眼镜和严钧饶的房间是没有门槛的。
她身体猛地朝前倾,失重感让她心里一慌。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边快速地来到她的身边,大手一伸,扶住她。
舒婳的腰部被他的大手紧紧地环住,整个人趴在顾震霆的身上。
鼻间全是他霸道而熟悉的男性气息,还有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小心些。”
顾震霆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舒婳的头顶响起,舒婳的耳朵刚好贴在他的胸口上,听到的声音更加闷沉,还夹杂着他的心跳声。
仿佛是一种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频率在牵动着她的心跳,渐渐地她的心跳仿佛跟他同频了一般。
“谢谢。”
舒婳快速地推开顾震霆,重新跨着大.大的步伐,两步化作一步,快速地朝着严荆走了过去:“你们都让开,不要围着他。”
舒婳的话音落下,其他人立即宛若受惊的小鱼一般,向四处散开。
舒婳
在严荆的跟前蹲下,帮严荆把脉。
严荆十分抗拒别人触碰他的身体,就算他浑身在颤动,根本没有力气挡开舒婳的触摸,但是他在用身体在抗拒,挣扎。
舒婳没好气地停了下来:“你再这样乱动,我怎么帮你检查。”
就在这时,严荆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眼眸里的光不再散乱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我没事了。”
他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复杂难懂的情绪,视线最终落在不远处的挂钟上,最后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舒婳对人的情绪捕捉很快,除非她不想搭理。
她一眼就留意到严荆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挂种上,那是一种古老的挂钟,一到整点就会响。
刚刚正好是七点钟,响了七下。
就在钟声响起的一瞬间,舒婳就听到了外面的惊呼声。
严荆怕那个钟!
“把那个钟拿走。”舒婳说道。
严嵩满脸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