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就说啊，他又不是不能帮忙。
舒婳硬是憋着，就是不肯跟他说。
舒婳就这么被顾震霆看着，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偷腥的猫。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反正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想上厕所了。
顾震霆嘴角一勾，深邃漆黑的凤眸里闪过一抹笑意，竟比外面的月光还要耀眼。
他的双眸就像漩涡一样，深深地吸引着舒婳，害得她差点就忘记年纪尿急的事。
“看过脸皮厚的，没看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
顾震霆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笑意更是在深眸中一直萦绕不散。
舒婳实在憋不住了，正想缴械投降。
负责照顾她的护工吃饭回来了，她赶紧招手：“救我。”
护工吓了一跳，还以为舒婳出了什么事，一路小跑到舒婳的身边。
“舒小姐，你没事吧？”
舒婳示意护工凑近些，护工靠了过来，在护工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什么。
护工愣了一下，她有些错愕地看着舒婳，又抬头看向一旁优哉游哉地玩着手机的顾震霆。
仿佛留意到她的视线似的，顾震霆突然抬头，一双淡漠锐利的深眸中似乎散过一抹笑意。
护工急忙撇开了视线。
可别说，虽然顾震霆这人冷厉得有些吓人，但是长得非常帅，嘴角一勾，简直勾魂摄魄，她感觉整个人都快不行了。
护工赶紧回过神，帮舒婳换了尿袋。
她几次想问舒婳为什么不叫顾震霆帮忙，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既然舒婳不叫顾震霆帮忙自然有她的理由，她又何必去问。
一个合格的护工首先要维护好病人的情绪，把病人照顾好。
护工拿着尿袋出去的时候，舒婳憋红了脸，星眸里满是羞愤，拉起被子盖在头上，像一只驼鸟，仿佛这么做，顾震霆就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不憋吗？”
憋什么憋？！
她才不憋！
“我说，”顾震霆掀
开舒婳盖在头上的被子，“这没什么丢人的，不用把自己当驼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在土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婳羞愤地抬起头看向顾震霆，一双星眸里满是怒意，“你怎么就这么闲呢？你不用上班？！快走，不想见到你。”
顾震霆眼里的光一凛，面色越来越冷，周围的气温仿佛骤降。
“就这么不喜欢我在这里？”他的每个字都带着寒意，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舒婳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她还是咬牙说道：“是，不喜欢你在这里！”
“许嘉博呢？你喜欢他留在这里？”
那天许嘉博独自来找过舒婳，舒婳跟许嘉博聊了很久，直接把他晾在一边。
最后许嘉博离开的时候，舒婳还一副不舍的样子。
她在意的是许嘉博吧？
想到这里，他那双凤眸里的光一沉，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川字。
舒婳无语，这个时候干嘛要扯上许嘉博？
“都不喜
欢，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舒婳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温有所回暖，如芒在背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那好，既然你不希望我在这里，我走。”
平平是非常平淡的一句话，舒婳竟听出了几分低落。
但是她没有回头，一直到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她并没有觉得松了口气，反而觉得失落。
周围空旷得让人觉得难受。
她有些后悔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把人叫回来。
护工回来发现顾震霆不再病房里，愣了一下：“顾先生走了？”
舒婳心情不好，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护工对顾震霆的印象极好，自顾地说道：“顾先生是我见过的最负责任的人了，您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就一直守在病房前没有离开过，生怕你有状况不能及时被发现。
他几天几夜没有闭眼，也没有离开医院，就一直守在这里。
我们都说你们之间的感情肯定非常深厚
，不然普通夫妻都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还有啊，您醒来以后到了普通病房，他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您，处处为您着想。
怕你睡普通病床会不舒服，你去检查的时候，他特意让人换了比较舒服的床垫。”
舒婳愣了一下，星眸里闪过一抹错愕。
难怪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床变得舒服多了，她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是他默默地做了很多，又不让他知道。
“我生孩子的时候，我家男人拿着手机玩游戏，我想去上厕所，喊了他好几遍，他都听不见。
哪像顾先生……”
后来护工还说了什么，舒婳全听不到了。
她的脑海里开始浮现顾震霆守在重症监护室不肯离开的画面，难怪她睁眼时看到他的脸时，他是那么的憔悴。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赌气，把他赶走了。
她掏出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了顾震霆的头像，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