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凤对卫骏青道:“什么仇家?是你们村姓仇的人家。别人上山来盖房子了。据小道消息,这户人家历来和你家不和,一直要争个高低。”
一个合格的贤内助,必须要将自己了解到的有用的信息反映给自己的丈夫。
卫骏青看看这个傻老婆,一瞬间有些好笑。好像你都住到楼房了,不能烧柴了,还和乡亲争那点柴禾。
对她说:“你都上终南山了,怎么还学老婆舌了。你这小道消息可靠吗?”
这才一晚上不在山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是咱爸咱妈说的。咱爸咱妈吃了早饭又下山去挖药了。”
这话说的很明显,咱爸咱妈嘛,那就说这话的是卫骏青的父母。
一般也有人会说,我爸我妈,你爸你妈。
无论怎么说,都是为了区分。有时候,还有区别的。
卫骏青说:“他们修建了更好,那就说明山上环境越来越好了。咱们不能把所有的钱财都让自己赚了,让乡亲们也赚点。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你呀,说什么?你就这样大度,好像我们都是小肚鸡肠一样。别人就是明显和你作对来着。结果你啥事都不管,双手一摊。你这样,人家落你什么好?”
刘金凤对这个老公真是无语了,怎么会这么心不在焉呢?那么他在乎的事是什么呢?啥时候开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想法了。
在距离卫骏青千米距离的地方,此时,仇老头正在修理自家房子。
开工大吉。
许多事,还是要提前准备的。
他们这个日期是通过黄历看的,让村上阴阳师挑选的。
这年头,拿钱办事是他们这一行人的职责,尽量在收麦子之前让人家将房子盖好。
天时,地利,都要协调好。
天气越来越热,衣服越穿越单。
天再热的话,就不好在室外劳动了。
幸好终南山所在这个位置,由于地势的原因,天气并没有山下那般炎热。山下就像烤了火一样,麦子一天一个样,再有一个多月时光,麦子就要挥动镰刀收获了。
一年一度的农忙时间就要到了。虽然现在种地的人少了,但乡亲还是会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
这户仇姓人家特意避开了卫骏青,和他没有联系。在另外一家人,找了他们的厨房做饭。这就显得自己有骨气。
反正你卫家的毛头小子飞的再高,就是上天当个神仙,我也不借你的势,你这是嘚瑟啥?
好好的,大家都在一起起跑线上,现在,你日子过的人前面去了,我心里怎么能舒坦?
不可以的。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等着瞧。
“老仇,你这个老草包,这把人往死里累。你这木头有点湿啊,太重了,一个顶别人家两个重。”一个盖房的大工说道。
“这也是提前没准备,天热,刮了树皮,只要晒一晒就可以了。咱们先把这墙做好。这厨房太小了,拿红砖做一下,重新盖。这以前的房子,幸好是石头墙,要不然墙也得重新做。”
“是,这以前的人盖个房子,真的是下了大力气,多少年了,这墙还能用。要是咱现在的房子,别说屋顶了,就是墙,都不经用。那红砖掉渣,一层一层的掉。”
这说的是真的。
现在的红砖没有过去的青砖结实。
过去,这青砖结实,人家那个是手工的,多了一道浇水的工序,那家伙,用起来,和石头一样牢。
“可不是嘛,不光这墙能用,你看我家祖上铺的这个院子都是石头,这院子也是花了大力气。”老仇指着院子的石头,那和现在的碎地砖铺的一样,老好了。
“所以说嘛,你们仇家是大户人家。听老人讲,你太爷手里,光小老婆就娶了八个。”
“没有那么多,养不起。就是后人会享福,抽大烟,爱唱戏的,这才让家业倒了。要不然,我现在还有祖业。不过,这话说起来,我祖上比卫家风光多了。”
众人相互抬高,不要钱的好话互相吹着。
“对,我听说,你家祖宗没少祸害庄上的小媳妇老太太。庄上一大半的田产当年都是你家的。”
仇老头很享受这种恭维,说:“那都是老一辈人做的错事。到了我爷爷手里就不行了,再留到我父亲手里,啥都没有剩下。”
“哪也比我们这些没有家底的强啊。要不然,你看,光你家的祖坟都比我们这儿多。”
这时,小工见那大工恭维主家,那个气啊。
我们干的累死,你来这儿当大爷。凭什么你这一个活下来比我们挣的多?
生气地铲着地基。
干,不干一家儿女吃什么?
老婆在山上挖药,那个是碰巧,遇到了才能挖到,天天爬山,不容易。
自己身为男人,煤矿吃不苦,那就在家干零活吧。
一铲子下去,就觉得角落里的洞里窜出一条蛇来。那蛇如同被激怒的兔子,朝着小工光着的脚痛上咬了一下。
“唉咬,蛇,它这爷把我咬了。”
听到这儿,大工也不敢耽搁:“走,开车救人。把烟锅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