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骏青而言,他是家里人的重点保护对象。别人都可以吃喝玩乐,就他不行,他必须每天不停的捡石头。好像村上那些下煤矿的工人一样。对于那些工人而言,家里所有人的生活都是围绕着他们而言。你要保重好身体,一个月要满勤,要不停的去赚钱,如果你不去赚钱了,这一家人的生活都瘫痪了。
仿佛煤矿工人不去上班就是天打五雷轰的事,就是不可以被人接受的。幸好他们从小养成了被奉献的心态,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男人,就该一切为了家人,一切为了家庭奉献。
就连普通的男人和女人吵架,女人也是这样喊:一个男人你不养家,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不如死了算了。对于女人而言,找成家的男人,如果找到一个不能养家的那就是最不幸的事。
卫骏青就像被固定在流水线上的机器人一样,继续在河里捞石头。唉,她们在小玉的安排下全部去县城买鸡仔。
因为有挖掘机的加入,这河道两边都挖平了台阶,只要摆石头就行。
这样的工作量,大大宿减了许多不必要的工作。
等到下午,卫骏青上岸以后,发现家里屋后叽叽喳喳。小鸡吸引着家里的人都去屋后看。自己禁不住过去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原来这些鸡个子高,羽毛都是白色的那种鸡,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仿佛是养殖场退化的一批公鸡一样,怪不得他们多少钱都卖,还有得赚。
刘金凤对卫骏青说道:“老公,你看一下别人买的都是10块钱两个,我们买的多10块钱三个,你看下,这些小鸡仔好不好?”
“不是让你们买一部分公鸡就可以了吗?其它的都买母鸡呀,母鸡能下蛋呀。我们可以吃鸡蛋。”
“咱们家又不靠那些母鸡下蛋,养鸡靠下蛋的话早都赔死了,就养个玩物啊,就当宠物一样养着。这些公鸡长得快,长大了,一天杀一只。我们可以天天吃鸡。”
这时在山上挖药的老人回来,卫骏青母亲说道:“没事,你们养大,不喜欢了给我,我拿回家,我给你们卖钱,一只150元。只要能打鸣的这些公鸡,都是老人去世之后特别抢手的。别人抢着要。”
再看看母亲,她并没有说别的。
这就完了?
“妈,你们不生气嘛?”
“买都买了。再说,你们也不指望着这几只鸡生活。这样,过几天,我们去卖药材时给你买几只上来。你媳妇有身孕,不要因为这点事伤她心。”
听她这样说,这才明白,原来,在这个家里,就是自己最无用的。
“好好地过日子吧。你兄弟出院了,我们去看了,我心里不痛快。
别的不说,你兄弟住的那个房间,说起来是夏天,尿骚味大的,把人能熏死。
我别的不说,也只能看着人家给他吃啥他就吃啥;给他喝他才能喝。
看着你兄弟这样子,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难受过。
没想到,他长大了,长大了,还受这个罪。
唉,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受这个罪。
好好的一个男人,现在不能挣钱了,在床上还要人伺候。不说别人,咱自己人看着也不痛快。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那两个娃也靠不住,人一去,也给我装作学习。
我就服了,才上小学,就会做精。
要是把他老大不管,以后他骏涛死了,谁挣钱给他们花?
唉,两个小娃,在他娘面前一点好都没有学。”
卫骏青母亲一声接一声地学。
没办法以,在她看来,小儿子在受罪,还是别人替代不了的罪。
“你啊,你这活来钱也不固定,要是固定的话,把你兄弟代上。骏青,你好好干,盘个店,让你兄弟给你打工,好好干。”
老太太想想,又觉得这话不太对,大儿子也没有那么强。
现在,在农村,想要生活,都不容易。
原本,小儿子这进煤矿,是大多数人看好的事。可是,自从这小儿子受伤后,他们心里就不大得劲。
唉,这煤矿再安全,还不是普通人都能进去的。
吃了饭,卫骏青来到门前拔草,准备给小鸡吃。
“你不捡石头了?你去捡石头,我们买了小米和麸皮喂鸡。”
听自家老婆这样说,卫骏青只能不情不愿地去捡石头。先不急,先看看上面的工程进行到哪一个阶段了。
站在山边,再看时,山边有几个人在看。
“小胖,晓春,怎么这么多人看到土?”
“还不是说这黄土里有宝贝,大家都觉得这样能捡到宝。又怕误事,这不,多喊了几个人。”对于卫骏青,小胖子晓春还是比较喜欢的。
在这山上,对他好的没有几个人,卫骏青算是一个。
“确实,你捡了几个?”
“也不多,就是随便捡了几个。都不值钱。”
卫骏青看了看挖的一马平川的黄土:“现在到了哪个工程阶段?”
“拉了许多红砖,正在箍窑。”
卫骏青迈步走上去。
我的个神啊,人家是用合页焊接的那种钢筋,一圈一圈地用水泥摆红砖。一长一短,都是相互嵌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