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骏青用言语将那人将发走,自己一心一意捡石头。
在农村做事,你就别指望别人理解你。
虽然他逃到了终南山,但乡亲们也到了终南山,闲言碎语也到了终南山。
傅怀玉道:“怎么,刚才说话的那人对你很重要?我看他和你说了一会儿话,你心神动摇了。”
“放心,我还是能分得清好坏的。再说,你明天不是就要回去了吗?我今天得多拣点石头。”
“唉,没良心啊没良心,我本来还想着过几天再回去,你就这样撵人家走,那我只能明天走了。”
卫骏青道:“我这边你放心,货量也不多了,所以,你应该回家继续经营家族的事业,寻找新的货源。有傅老在,事业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行,快点挑好的石头让我带上,明天就要走了,还真有点离不开这个地方。”
这时,那50多岁的男子已走到了两地里外。
本身,开着三轮车,自己在挖,打电话和老婆联系,两个人方便联系。
“老哥,你挖了多少斤了?”
“我啊?我挖了一袋子半了,你呢?”边上的人回答。
“我就只挖了一尿素袋子。你挖的真多。”50岁的男子回答。
“那你挖的好,我这个袋子是二铵袋子,袋子小。黑牛,还是你能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聊起来。对,这50多岁的男人就叫黑牛,是村里有名的人精。笑不如自己的人;攀比那些比自己好的人。在村里感觉谁都没有自己活的滋润。
“史哥,我和你说个好笑的事,你可能不知道。
事是这样的,咱们上山来时你也看到了,卫老板,对,就是那个碎货,人家现在自称老板了。
他大他妈在山下挖药,两个人,一天可能挖200斤,也就是600元。你猜人家在山上干啥呢?
人家,人家在山上成精,在山上捡石头玩。
拣归拣,捡那石头能用上也就算了,丢他爸的人,把捡出来的石头又铺在河边,说什么建河堤,方便别人钓鱼。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
我看他是死要面子不认输。要不然,怎么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要是我的话,这事做错了就错了,认了。咱回个话,低个头,认个错,出去打工,或者下煤矿都可以。
我最讨厌这种强驴不低头。
这要是我儿的话,我早把他打死了。
你说,这种人活着,是不是把一家人都能饿死?”
边上听闲话的人回道:“你个黑牛,净操的闲心。你也不看看咱们挖药是能天天挣钱的?人家那娃也不算笨。
别的不说,咱上回挖宝时,人家卖面条,卖饺子,想必也赚了钱。
现在,咱们又挖药,又有一些人跑到人家家里吃饭。你说,这人挣不挣钱?”
“上回,我只去吃了一次,面还可以,那饺子就没吃头。我老婆子偏要吃,我尝了一个,一点味道都没有。
一看都是在县城批发市场买的成品饺子。也不知道饺子馅里面是啥肉。这次,我说啥也不去他家店里吃饭了。
你看,我上山买的方便面,还有啤酒,多潇洒。”
“不和你说了,你有啤酒喝,我没有。我这人话说多了,嘴上干。要是人家那石头能卖钱的话,那石头可能称斤量,比咱这药重多了。”
“卖个老驴怂。那卫家大傻子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好不容易成了个家,结了个婚,现在,还不努力赚钱。也不知道瓜脑袋把屎装了还是咋了,一点都不灵醒。”黑牛嘴上叫老史,其实,心里喊的是老屎。
有时,他们在村里人堆里开玩笑,也会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这个老屎啊,和自己尿不到一壶里,说话不偏向自己。走,另找一个人说。
我就不信了,怎么这么多人,没一个会听人话外音的人?
走了十几米,看到另一个,这人是个老婆子,60多岁了,跑不动,也就一直在这儿挖药。
“老姐,你老汉哩?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呢?”
“黑牛啊,我老汉不在,这不是你这个野老汉来了么?来,把你挖的药给姐,姐和你拉手手,山沟沟里走。”
“这坏种,这话让你老汉听到了不打你?”
“我老汉打我干吗?夸我还来不及。我能挣钱他多高兴。黑牛,啥事把你高兴的?”
“叫啥黑牛,叫老汉。你刚不是说我是你野老汉吗?你又没有看到我那死人?等了半天了,还没有下山下。”
“这瓜子,挖药,只要找到一堆,就不换地方了,谁像你,挑大的挖。要是遇不到大的,是不是就不挖了?我走不动,我老汉上前面去了,说一会儿开车下来接我。
我在这儿挖了三个小时了,还没见你老婆下来。
女人,走的慢,你等下再说。
黑牛,黑牛,过来,把你挖的药给我倒在袋子里,咱两个好。”
“不要耍这瓜话了。咱两个都骨头敲锣的地步了,再胡坏,就休了先人了,给后代后孙留点脸。
我和你说个好笑的话,我刚到山顶去了,你猜我看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