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地道坡度的抬高,不再需要搬石头了,切下来的石头自己就滚到了底层。
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潮水灌进地道。
氧气还能撑多久?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打通通往地面的通道成了最紧迫的事情。
地道只能转向,由原本的三十度坡更改成七十度向上直挖,留出的安全石洞里,胖子两口子和长腿兰早已累得有气无力,剩下的工程只能由老杨独自完成。
在老杨的计算中,现在自己所在的地道位置距离悬崖顶不会超过五米,最可怕的结果就是悬崖已经被海水淹没。
毕竟躲进地道的时间也有一天了。
外面的世界与地道隔绝,地道里只有中间那一小段青石会发光,莹莹的浅绿色光晕美轮美奂,可惜没有人还会有心情观赏。
其余的位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老杨只能摸索中挖掘,石屑乱纷纷坠落,每挖出一处空间,都要留出攀爬的落脚点,硕大的石块常常不按老杨预想的轨迹坠落,一块石头砸在额头,鲜血流进嘴角,合着汗水被老杨吸进肚子。
通了!一剑划过,外面的光射进通道,悬崖高地还在,没有被海水淹没。
外面静悄悄的,狂风已经消散,天色微明,看不出是早晨还是黄昏,淅沥沥下着小雨,还有怪物守在崖顶吗。
老杨不敢冒险,小心翼翼的切开巴掌大的石孔,四下观察,看不清崖顶全貌。
回去睡醒一觉再来。老杨现在的身体疲惫到了极限,这个样子出去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老杨知道自己并不聪明,后面的事还是让奶牛和长腿兰操心吧。
退回通道中间的安全空间,三人早已鼾声如雷,睡的真踏实。
老杨挤到墙角,挨着长腿兰睡倒,浑身上下散架般的酸疼。这个样子睡觉明天会起不来的,老杨勉力从褂子上切下一块鳄鱼皮敷在额头,又活动活动手脚,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中沉沉入睡。
睡梦中好像回到了家,老婆笑容满面地迎出来,趴在了自己身上,好久了,世界在运动——
长腿兰感觉钻头的体积和耐久度优异的让人无话可说,至少在以往是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就是使用的时候相当费力,只有短短一顿饭的功夫,体力的消耗就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三天没吃饭了呀。
长腿兰清醒过来,面红耳赤,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怎么迷糊到以为是老公睡在身边呢。
以前为了生活千方百计地取悦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夫君,因为他爸爸是当官的,他也顺理成章地考进公务员,进了市府。
老公的能力不是长腿兰可以追赶的。刚刚大学毕业的自己为什么能进重点小学当老师,长腿兰很清楚原由不是自己太优秀,而是自己的家,更准确的说是老公家里的能量。
而自己呢,只是一个普通到没朋友的工人子弟。
都是过来人。胖子是被饿醒的,他是这样以为的,细小的噪音也是其中一个选项。
八米长的杆子,如果不是锋利无比,不可能穿透青石拿到这里。
胖子只是将长枪竖起,就费了好大的力气,无数的小碎石被长枪挑落,竖起来的长枪捅破地面岩石,露出好大一个窟窿,岩石翻滚着掉进通道,有一截石块差点砸到胖子的脑袋,吓得胖子出了一身冷汗。
还是老杨威猛,这么高的竖井通道他一个人就搞定了。
活动活动酸痛的四肢,胖子扶着憋着笑的老婆慢慢向上攀爬,有光从上面照射下来,好久没有出去晒太阳了,好怀念那两个太阳。
长枪在手,胖子无所畏惧。奶牛扶着竖立的长枪悄悄探出头,悬崖四周光秃秃的,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没有花草树木,没有蛇虫鸟兽,连一片青苔也没有。
站上悬崖顶,奶牛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片汪洋中的孤岛啊!
前后左右只有篮球场大小的青石地面,周围都是浩浩荡荡的潮水,特肮脏浑浊的那种,潮水中飘荡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野兽尸体,大的、小的、长的、扁的,这些尸体中竟然还有上千利齿鱼的尸体,翻着白肚皮,随着波涛上下飘浮,一股腥臭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鱼是吃了有毒的尸体才死掉的吧。”胖子也从地道里钻了出来,刚看到漂浮在水面的毛皮动物还是相当激动的,想着终于有肉吃了,好多肉肉等着他这个饕餮来食用……直到看见那一片汪洋的利齿鱼的尸体。
原本火热的心情瞬间凉透了!肉没有了,能喝的水踏马的也没有了。
长腿兰悄莫声息地整好鳄鱼皮的上衣和短裙,离开安全石洞向上爬去,这个世界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到今天为止气温始终温暖如春。哪怕是前几天的狂风暴雨,也是一直保持二十五六度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天空中有一大一小两个太阳的缘故,大的太阳并不炙热,把它称为太阳明显不对,可也想不出来合适的名字,毕竟咱也不是天文学家。能够知道这大家伙应该是个行星,都要感谢当年的自然老师教得还行。
小的太阳依旧热烈,即使是在夜晚,也没有太大的温差,有点凉凉的感觉,如果能够一直如此,衣服就不再是刚需了。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