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黑魔法就抛弃了他…你见过他流泪吗?你见过他隐忍的样子吗?你见过他痛苦到快要死去的样子吗?你没有。因为他不愿意!不愿意让你看到!你只会看到他那双永远对你含情脉脉的眼睛。噢,那令我恶心。”
“可是他也不应该学习黑魔法!噢梅林!那是什么好东西?那是邪恶的!不是吗?”
我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不知道…但我?我愿意待在深渊里,待在见不得光的黑夜里,只要能陪着他。”有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流了出来。
“不——你不要这样说,索菲娅。你知道吗?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美丽又高傲,像一只黑天鹅。我多羡慕你,那是我永远学不来的姿态,可是你与生俱来。你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帮我挡住佩妮耳光的时候,那一瞬间你像个天使,我认为你是上帝送给我的一件珍贵的礼物…可是现在?为什么会——”
“闭嘴!伊万斯!”我咆哮起来,猛地拉开了袖口,露出了那块黑色的印记。
她被那块印记吓到了,白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现在看到了吧?我的样子,我不再是天使,也不是黑天鹅,我已经成了一滩烂在黑泥里发臭的玫瑰!我从生长了十几年的高高的枝头摔下来,狠狠的砸到地上,被魔鬼拖到地狱里去!我什么都没有了,伊万斯。我早就不是八岁那年的索菲娅了……”
“为什么?你就非得要跟随那个人吗!”她朝我吼。
“是的,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无路可走了,不是吗?”
我颤抖着跌倒在地上,莉莉流着眼泪跪着过来扶我,我躺在她的腿上,望着那双西弗勒斯最爱的绿色眼睛,我突然张开嘴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嫉妒你,莉莉。”
“我恨嫉妒你的自己。”
我眨了一下眼,更多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她紧紧地抱住我。
“对不起,莉莉……你也看到了,我们再也没法回到从前了。”我帮她擦了擦眼泪。
“索菲娅……”她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叫我的名字。
“现在外面的局势对你——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也许你选择波特是正确的?”我踉跄着起身,对她伸出了手。
“以后我们就是站在对立面了——我曾经的朋友。”我苦笑起来。
莉莉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我,许久她终于回握住我的手,我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莉莉一把抱住了我,我回抱住了她,摸着她海藻般的红发。
“你听好了,出了学校我可不会对波特那个王八蛋手下留情,你最好督促他变强一点,要是他保护不好你,我会看不起他的——”我吸着鼻子打趣她。
“索菲娅——我知道现在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这真的很糟糕…总之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她松开我抹了抹眼睛。
“我当然会的,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我是说真的。”我眼里的神色复杂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们的魔杖指着对方,不要犹豫,杀了我,我也会这样的——”
她点点头郑重地看着我说。
“我始终觉得你应该去问问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是吗?”
“他的想法我还能看不明白吗?”我摇了摇头。
“可是你不可能一直瞒着他,这对你——不公平。”
“爱一个人这种事,哪有公平二字,我以为你明白的。”
我不再让她继续往下说,拉着她走出盥洗室,准备送她回格兰芬多塔楼。
“那——就再见了,莉莉·伊万斯。”在格兰芬多胖夫人画像前我郑重地对她挥了挥手,看着她那双刚哭完微红的绿眼睛。
“——再见,索菲娅·钱伯斯。”
我们看着对方笑了起来,虽然眼里都有泪花。
我迅速转身下了楼,走向了斯莱特林的地窖,再也没有回头。
那天以后,我跟莉莉再也没有说过话,偶尔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遇见也是对对方视而不见。
詹姆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再致力于无聊的找麻烦中,他好像终于长大了似的,虽然我还是一样讨厌他。
“你们怎么了?”斯内普抱着课本问我,他看了一眼远去的莉莉。
“我以为你能猜到——”我耸了耸肩,“格兰芬多跟小食死徒怎么能做朋友呢?”
“她知道了?你告诉她的?”
“总会知道的不是吗?她那么讨厌黑魔法——”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毕竟莉莉跟他说过“你选择了你的路,我也选择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