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泽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梓晗小姐抬举我了，不管余家有没有被盯上，后天护送我去法场的，不还是何烨森本人吗？”
梓晗凝雪挑了挑眉。
卓泽倒是直接，很痛快的就承认这是他搞出来的事。
“就凭一个余家，能让我们曾经的副会长大人这么有底气？余家老祖不过是个合体境而已，而且在我来这里之前，余家老祖已经废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还有什么没打出手的牌。”梓晗凝雪揶揄的说道。
卓泽嗤笑一声，意味不明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卓泽这个态度，让梓晗凝雪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卓泽一定还有后手，余家只是被他推出去挡刀的。
远处的监狱大门忽然被打开，何烨森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卓泽的笑容消失，眼底一片寒霜。
“自由活动提前结束，送他们回牢房。”何烨森命令道。
身后的军官应了一声，带人组织犯人们散开。
自由活动室顿时只剩梓晗凝雪、何烨森、卓泽、郑木坤四人。
何烨森已经从孤尘那里了解到最新的情况，当下直接冷声开口，“隐龙灵战部爆炸一事是你做的？”
卓泽冷冷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漫画书都被他捏的变形了，“会长大人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去查啊，问我干什么！”
何烨森目光深沉，眼中是梓晗凝雪看不懂的情绪，“你曾经说过梓晗琛是一名合格的部长吧？他还是你一手提拔上去的，可是因为这次爆炸，他差点把命丢在里面！卓泽，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那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卓泽厉声低吼，再没有刚才面对梓晗凝雪时的从容。
梓晗凝雪紧紧抿着唇，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才没有一拳砸在卓泽脸上。
何烨森闭上眼睛，心情沉重深吸一口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砰！
卓泽猛的拍案而起，表情异常狰狞。
“以前以前！你的心里只有以前！既然你记得那么多以前的事，又为什么在协会出事时第一个怀疑到我头上！
何烨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宗会长选中你做接班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排斥你，是谁一直陪在你身边啊？是谁每晚陪你借酒消愁啊？
你说我没有良心，那你就有了吗？我们认识五百年了，整整五百年啊！可你有真正的信任过我吗？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兄弟，可是到最后，亲手把我送进来的人就是你！”
何烨森的眼眶忽然就红了，一把揪起卓泽的衣领。
“如果你没有结党营私！如果你没有草菅人命！我会亲手抓你吗！
卓泽，你到现在都没认清自己的错是吗？
我不信任你？我不信任你的话，会在闭关期间把协会交给你管理吗？
可是你呢？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
协会被你管理的乌烟瘴气，百姓对灵修协会哀声载道，多少无辜的人因为你的私心死去！
亲手把你送进监狱里的人是我，但你以为我就好受了吗？
卓泽，我曾经也是真心把你当做兄弟的。”
“你放屁。”卓泽眼眶通红，透明的镜片上飘了一层雾气，原本精明的目光渐渐失神，“你明明在出关以后就找人调查我，你明明故意给我设套让我钻进去，你没信任过我，你就是想把我从副会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不然为什么我被关了这么久，你一次也不来看我，为什么？”
“卓泽……”何烨森松开卓泽的衣领，眼中满是悲痛。
这两人如今全都失态了，卓泽失去了初见梓晗凝雪时的从容，何烨森也没了曾经的稳重。
梓晗凝雪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自己和郑木坤在场，这两人或许会抱头痛哭一场。
何烨森呼出一口气，稳住心神，“卓泽，收手吧，别一错再错了。”
“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卓泽颓然的坐回椅子上，自嘲的笑了笑，“后天你会亲自押送我到刑场，忘了吗？”
何烨森握了握拳，垂下眼帘，“没忘，可至少，你让我以后可以用你兄弟的身份去给你上坟，而不是以仇人的身份去给你烧纸。”
卓泽震惊的抬头望向他，“你真的……把我当兄弟？”
“一直。”
卓泽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在一旁看戏的郑木坤忽然轻咳了一声，偷偷扯了扯卓泽的衣袖，低声道，“卓哥，他说到底不还是想让你死吗？别忘了我们最初的目的，你得活着才能报仇啊。”
卓泽愣了一下，原本已经温和下来的目光逐渐变的寒冷。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要被何烨森的三言两语，扰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呵，何烨森，为了护你手下的那几个废物，你倒是能舍得和我这个罪人自称兄弟，也真是难为你了。”
何烨森蹙了蹙眉，视线如刀一般扫过郑木坤一眼，“卓泽，我刚刚说的没有半句假话，你不要……”
“够了！”卓泽厉声打断，“后天你就要送我上刑场了，现在跟我扯这些兄弟情义还有什么用？你何烨森可是高高在上的会长大人啊，我一个罪人，哪配跟您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