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空
旷的宴会场地，细碎的声音还是穿到了欧阳青的耳朵。
“这次欧阳家的嫡小姐还不知道给欧阳丞相什么惊喜呢？”
“就是啊？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了……”
……
这两个声音最近，也就在她左侧的位置上，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同为正四品的通政司副使和大理寺少卿的两个千金吧？
两个正四品的千金都敢这样嚣张无非还是因为曾经的她虽然个性不羁，但实则生性软弱而不喜争端。
一个表现出不管礼数的人看似什么都不怕，但其中这种人却是恰恰相反，或许这种人是什么都怕。
怕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被人伤害……所以才那般的封锁自己的内心，从而放纵自己的言行。
或许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却是那般的幼稚。
以至于这两个正四品家的两个从来不出门的嫡小姐都能猜透她的心思。
前世的确如这两位小姐说的那般，她不满父亲欧阳丞相，屡屡与欧阳丞相作对的法子便是什么都跟他对着来。
尤其是在父亲寿宴这样众人云集之地，更是卯足了尽给她这父亲难堪。
去年她似乎是当众跟欧阳丞相发生口舌，甩袖而去，让欧阳丞相下不来台面。
前年她则是给欧阳丞相送了用鸡血所点的画作送给欧阳丞相，西周人对畜生的血总是带着禁忌和顾忌的，认为血可以辟邪，亦可以致邪，具有给人招致不祥的作用。
当日她的那副旭日东升图，本还算是画工精湛，立意鲜明，欧阳丞相一开始看到的时候还是心悦的，以为欧阳青是改了性子。
可是到后来也不知谁多加了一句，说这点睛之笔上的红色圆月并非是
用普通的染料所制，而是用鸡血。
这一下子顿时就引发了轩然大波，都说欧阳青居然诅咒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实际上，那次她是扛不住方心雨的百般的训诫，是真真切切地打算给父亲准备一份寿宴的大礼。
只是当时她居然天真地听信了秦姨娘的话，以鸡血点画，故而那次的寿宴上又惹的父亲大怒。
再前一年……
或许年年都差不多，都跟她的不成熟又分不开的关系吧。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越发的响，声音都快要传到了方心雨的耳朵里。
“她们……”方心雨本来就身子不好，此刻被这般刺激了下，这刚说了一声，便被气的剧烈的咳嗽了一声。
一旁的春桃忙一把扶住了方心雨，小声地说，“夫人……您没事吧？”
方心雨摇了摇头，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又咳了一声。
其实这段时间再欧阳青的刻意的照顾下，方心雨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很少在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只是这突然犯病还是让春桃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起来。
一旁的欧阳青听到这些肆无忌惮的言论并未曾有半点的气恼，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手边的白毫银针，放下了这青瓷小杯，她欧阳青蹙眉对一旁着急到惊慌的春桃道，“春桃，你还不给夫人倒点茶水润润口……”
春桃在欧阳青的指点下，这才忙后知后觉地又给方心雨倒水又是给她捶背捏肩。
那些发出闲言碎语的人显然没想到欧阳青的反应会这般的淡定。
他们印象之中的欧阳青虽然怯懦的只敢将火气发泄在自家的亲人身上，但却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若是有人敢对方心雨有半分的不好，她实在是会闹得天翻地覆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