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鼻尖快要相碰的时候,路无朽突然起身,向后退了一步,举起手中的狼毫,他笑了笑,道:“是,师姐知道的,我长大了。”
“长大了,也该变高得再高些。”
路无朽扫视了颜白白一周,默默移开视线,把手中的毛笔挂上了原先的位置上。
颜白白有些不适地站直了身,转身去看墨玉桌,又把视线移到了路无朽刚挂好的狼毫之上。
“师姐,怎么了?”路无朽看到颜白白这样便问道。
“师弟,你把刚才那支狼毫摘下,再扔于桌上试试。”颜白白伸手划过干净的桌面,道。
路无朽虽不知颜白白是何用意,也不问,直接照做。
狼毫被路无朽扔于桌上,狼毫白玉制的笔身与墨玉桌相碰的瞬间发出一声清凉的响声,接着缓缓在桌面上滚动着,直至桌面中央才停下来。
“再拿一支。”颜白白又道。
路无朽点了点头,从笔挂上拿出一支笔往桌上一扔,笔又缓缓滚动至桌面中央才停下来。
颜白白蹙了蹙眉,转头看了路无朽一眼,路无朽明白,又从笔挂上摘下一支笔重复了之前的动作,而这支笔不负众望地之前两只一样,滚至桌面中央便缓缓停下。
见此现象,颜白白眉头不禁挑了挑,绕了几步来到桌子中间,在桌子边的虎皮软垫凳上轻轻坐了下来,她看着面前的桌子,伸手拿起面前的三只毛笔,检查了一番,没有检查出什么,便递给了对面的路无朽。
路无朽自然接过毛笔,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挂上,等他再去看颜白白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都趴在了桌面上,姿势略显滑稽。
“咳咳,师姐可查出什么?”
路无朽绕到颜白白身边,低眉笑看颜白白把自己的整张脸贴在墨玉桌中央。
“毛笔的走势明明显示了桌面中央是向下凹着的,可不管是视觉还是触觉,整张桌子就是平的。”颜白白从桌面上站直了身子,她敲了敲自己的腰,语气中满是疑惑:“还真是奇怪,难道有什么细节我还没有发现?”
这么说着,颜白白的视线又落到了被挂好的毛笔之上,接着又看向路无朽,嘴角勾了勾:“师弟,你扮宋予时头上的那根竹簪呢?”
路无朽伸手,掌上黑气波纹一动,等黑气散开后,他手掌上便多出了一根竹簪:“师姐莫不是怀疑……”
“只是怀疑,还不确定。”颜白白说着伸手摸向自己头上的银簪。
“试试就知道了。”
路无朽笑了笑,又伸手拿下一根毛笔。
此刻,路无朽两只手分别拿着毛笔和竹簪,颜白白手中也拿着一根银簪,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把手中的东西向墨玉桌上掷去。
几息过后,竹簪滚落下墨玉桌,银簪也滚至桌延,只有那支毛笔,稳稳地停在桌子中央,就像是磁铁之间的吸引一般。
颜白白拿起那根毛笔细看起来:“难道是因为这狼毛?”
路无朽走近,伸手捏出一根狼毛,“噗”的一声,手指上冒出一团黑火,火内的狼毛瞬间灰飞烟灭。
“只是普通的狼毛。”路无朽得出结论。
颜白白又把视线转移至手中的毛笔之上:“是手柄上的玉。”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颜白白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玉佩便掷向墨玉桌之上。
颜白白原本只是想着试试运气,如果还是不能得出什么结果的话,她也不必纠结,直接离开便是。令人意外的是,在玉佩飘出去的时候,玉佩与墨玉桌中央就像两块磁铁一般,玉佩直接飞到了墨玉石中央,紧紧地贴合起来。
就像是火烧得正旺的时候,火苗之上的那股热浪,墨玉桌中央的空间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一套繁杂的阵法纹路显现而出,整座书房以墨玉桌为中央弥漫出一圈道泽涟漪,涟漪扩散开来,强大的空间法则与时间法则铺天盖地袭来……
“师姐小心!”
颜白白早就提起了十二分警惕之心,却不对路无朽设防,在她抵挡住一道空间法则的涟漪之后,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便落入了路无朽的怀中。
“笨蛋!”
颜白白想要推开路无朽,眼前一阵温和的裹挟着时间法则的道泽涟漪便扫向两人。
下一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书房之内,而书房也变得安安静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墨玉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位穿着莲花红裙的灵动女子,她此时正微笑着看着前方,眼波温柔似水,就像是活过来一般,与画外的人对视着,模糊之间,似乎能看到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