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朝堂本汹涌的暗流便散了,他花了三年时间才重新团结薛家、齐家后人,娶了冉子岁,便算拉拢了冉家。
明有三大家族,暗有太平教,何惧阉狗叫嚣。
阉狗强行认女的行为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薛、齐两位大人已然不悦。
“备礼,本宫亲自送去薛家、齐家。”
“是,殿下。”
尚书房中,皇帝勾勒完最后一笔,极满意地欣赏画上的仙子。
这是他昨夜服下长生丹后见到的天宫仙子,甚美。
庞公公躬身行礼:“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她来做什么?”皇帝让小太监将墨迹尚湿润的画卷拿去晾着。
“宣。”
“是,陛下。”
陈皇后进来时正见皇帝斥责小太监毛手毛脚,脏了他的画。
那看画的眼神痴狂,猛然刺了一下她的心。
那画上的女子不是别人,竟是……竟是……
年姑姑及时稳住她软了一半的身子。
“陛下,这……”
“这是朕为天宫仙子作的画。”皇帝漫不经心道,随后端正坐姿,正色问道:“皇后前来可有要事?”
陈皇后略镇定心神后,从身后宫女托盘上亲自取来一碟桂花糕。
“臣妾估摸着陛下没用早膳,特做了桂花糕来。”
他的母妃——无上孝康端永太后最擅长做桂花糕,十几年没吃过了。
现在寿康宫的那位太后是他的乳母,虽也会做桂花糕,总不是母妃的味道。
陈皇后是母妃带大的,想必亲手教她做过桂花糕。
“梓潼有心了。”
久违的一句夸奖,陈皇后微微低头浅笑。
皇帝在她低顺的眉眼中看见几分她年轻时的风姿,又见她脱了护甲,替他夹桂花糕,不觉心中一暖:糟糠之妻当如是。
然而她鬓边隐藏的白发无处遁形,让他意识到她老了,而他也不再年轻。
有了长生丹,他常常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斗不倒,睥睨天下的骄子,看见她,便像看见现实。
现实便是他老了。
拧眉咬下一口桂花糕,眸中有喜色。
“果然得母妃真传。”
“陛下过奖。”陈皇后喜上眉梢,却不得不压抑下去。此番前来,她有她的目的。
瞧着皇帝吃下两块桂花糕后,她张唇正要说话,皇帝却掏出帕子包了一块桂花糕,愉快喊道:“子婴快来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