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官还有什么需要？”
“多少钱。”
颜薰儿见他是要付钱，还从腰间摸了枚沉甸甸的银子，忙道：“不用付钱，我们走吧。”
周山意会，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暗示性道：“那老规矩。”
颜薰儿朝他点头，“嗯，麻烦了。”
说完周山就下楼去了，顾齐修捏在两指之间的银子紧了紧，扔给了颜薰儿。颜薰儿接到手，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赏赐，双手握着不知所措，追上顾齐修，“这个我不能要。”
“拿去付钱。”
“不需要这么多的，而且我们不用付钱。”
顾齐修停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多大了，颜相没有教你不能白吃别人东西？”
“十五岁了……”白吃？“您误会了，我没有白吃，上回来这里没有带碎银子，就付了支银钗子，够我来吃一年了。”
“……”
顾齐修本来还在组织语言怎么说教说教她，或是下次见面再问问颜虚白是不是平时亏待了颜薰儿不给她足够的钱花。
呃，想来是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我知道了。”
“这个还您。”
“……给你了，陪我去个地方。”
——
出了馄饨铺，颜薰儿跟着顾齐修顺着来的路往回走，本来今天是个难得热闹的节，她还以为可以和他再逛一逛，不过她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更好奇。
卖小玩意儿的小贩已经走了，一定是生意太好提前卖完的缘故，本来他货铺上的东西也不算多，一个人打理，应该是来不及准备吧，不然今天为了大赚一笔也不会只带那么些物件。
他们在和安街一处窄巷拐进去，两面的墙因为经常有人涂鸦的缘故被糊的很脏，颜薰儿退后一点和顾齐修一前一后往里走，避免弄脏衣服。
走了一段便到了空旷处，是一片古旧的民居，虽是京都外城，还会有不少古旧的平民聚居所，因为京都繁华，住在这快没有更好营生的年轻人们会做一些小买卖，逢集便去商街摆货摊。除了偶尔几个吃过午饭在晒太阳闲聊的老人，古旧的窄街道显得很清冷。
到了人少的地方，顾齐修还在弯弯绕绕往里走，颜薰儿大概知道他在跟着什么人了，却没说话，只紧紧跟着，毕竟这种街道窄，宅子多，各种弯弯绕绕都多还十分深的老民区，要是跟丢了她就不一定出的去了。
越往里走就越显冷清，颜薰儿的神经高度集中，一方面是害怕顾齐修跟着的是个危险的人，一边又佩服顾齐修连跟踪人都这么光明正大，而且总是刚好隔着一整条巷子，既不被发现还也不会跟丢。
“哇！哥哥骗人！”小女孩的哭声瞬间打破寂静，吸引了颜薰儿的注意。
顾齐修也停下脚步，目光投过去，不打算跟下去了。
“哥哥没有骗你啊，这不是一样的吗？你快起来好不好，地上凉，”一个衣衫破旧的男孩摊着手蹲在女孩面前，满是无奈。
“我不要这个，我就要那个……”女孩儿哭的直冒鼻涕泡，小手把男孩戴在头上的发饰往下摘，还要把它扔掉。
只不过是个一模一样的发饰，颜色不同而已，又有什么影响呢。闹了好多天想要的东西就是个小玩意儿，结果颜色差一点就不要。
女孩子很好满足，却也很不好满足。
男孩一瞥头就注意到了路边两个明显格格不入的人，皇城脚下如此穿着的人并不稀奇，但那些贵人们都是住在深院大宅里的，而不是这里。
不过当下更棘手的问题不是这两人是谁，他忽视了眼熟的顾齐修，一眼看到颜薰儿头上的发饰，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