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公司楼下熟悉的咖啡店,荣渺渺怎么都想不到,她会在这个被自己当做半个会客室的地方先是见了路景枭的未婚妻、接着又要见他的妈妈。
他们好像都非常懂得在哪里找她,一个二个的直接就冲到了她的公司。
路妈妈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披着一件精致华贵的披肩,头发被用发簪盘了起来,岁月似乎完全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荣渺渺说不定会直接开口叫她姐姐。
“你就是荣渺渺。”
“是。”荣渺渺将菜单递了过去,礼貌地开口道:“这里除了咖啡就只有牛奶和白水了,您看看要点什么?”
“不用了,我也不是来喝东西的。”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语气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感:“我就直说了吧,离开我儿子,你开个价吧。”
荣渺渺差点笑出了声。
三个月前,也是在同样的位置,路景枭的未婚妻也是用这样的姿态说出了同样的话。在他们眼里,她仿佛就是路边上的乞丐,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愿意给钱就能将她随手打发掉。
她用手指握住勺子,慢慢地搅动着咖啡,氤氲而起的热气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苦意在口腔中慢慢地散开,咖啡因在奏效,流过身体里的每一个血管,让她的身体和思考变得快速了起来。
“路夫人,我想你可能也误会了。”荣渺渺轻描淡写地开口道,她抬起头,对上了路妈妈略显诧异的眼神:“我和你儿子,充其量只算得上是炮友,您这么大张旗鼓地跑一趟,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如果她没猜错,刚刚在楼下闹事的人,应该也是这位路夫人的手笔。
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风光亮丽的人,竟然也会用如此丑陋和下作的手段。
听到她的话,路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了一声:“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假清高、实际上骨子里早就烂透了。你费心尽力爬上我儿子的床,不就是为了进我们路家的门吗?嘴上说着什么都不要,背地里连老爷子都去见过了,真是好手段!”
路夫人的话没有给她留任何一丁点的情面,每一个字都仿佛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纵然再巧舌如簧,也找不到任何给自己辩解的理由。
“路夫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您儿子的关系确实和您想的不一样。”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我对您的钱不感兴趣,对进你们路家的门也不感兴趣。我还要上班,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您好,您的温水。”服
务员正好在此时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因为担心上了年纪的人不能喝咖啡,她点了一杯价值7块的温水。
大概是因为太顺手了,路夫人用右手端起了水,直接将整杯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服务员发出了一声惊呼,荣渺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水从她的脸颊上留下,一部分顺着下巴、脖颈流到了衣服里,一部分直接滴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
还好她点的是温水,而不是开水。荣渺渺自嘲地想着。
她转头冲明显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的服务员说道:“辛苦你给我拿一块毛巾。”
“好…好的。您稍等。”
“麻烦你了。”
服务员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荣渺渺抽了几张纸,花了大概一到两分钟的时间才把自己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路夫人看着荣渺渺沉默冷静的样子,心底里少见地缺了几分底气,她在来之前派人打听过了,都说这就是个贪财好色、野心很大不好打发的女人,她原本想直接激怒她,所以才会先找人在她的公司楼下侮辱她,然后又直接泼了她一身水。可她的反应,太冷静了。
她没有气急败坏地和她争执,在被泼一身水后,她也没有大吵大闹,从跟服务员要毛巾的话音里,她甚至没有听出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
“路夫人。”荣渺渺克制住自己内心里想要骂娘的冲动,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爆炸:“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这一杯水,我不跟您计较。但有的事我也想说得明白点,我荣渺渺这辈子没做亏心事,也没怕过谁,您如果是来和我正常聊天说话的,那没问题。但您下次要是再敢这样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路夫人脸色一变,语气极差:“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倒要看看敢怎么对我不客气!”
荣渺渺笑了:“你刚刚泼在我身上的水七块一杯。您要是不信,可以再买两杯来试试。”
“真不知道,你这么没礼貌、没素质的人,我儿子怎么会看得上你!”
“我也没想到,我床伴的母亲竟然是走这种路子的。”
“啪!”路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神里全是厉色:“荣渺渺!我好心来给你机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很在乎你的工作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和我儿子的那点破事儿放到网上去!”
“比起我的工作,你或许更应该担心你儿子的事业。”
路夫人敢用他们俩的关系威胁她的工作,她也不害怕用她儿子的事业威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