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芍药点了点头,“你先去玩吧,我这就过去。”
说着,回头看向秦陆。
秦陆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收拾了碗筷,又去洗手。
送走了狗蛋,苏芍药回头招呼。
“赶紧收拾,看热闹去了。”
秦陆从屋里快步走出,“走吧。”
苏芍药侧目,又看了他两眼。
“走。”
她也没想到,这一早起来就有瓜吃的。
收拾了东西往那块地方走去,就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苏芍药在外面看了几眼,又挤进人堆里去。
秦陆顿了顿,跟着走进去。
苏母正看热闹呢,一转头,发现自家女儿女婿都来了。
这傻孩子,这热闹可不兴凑。
梅花婶跟赵母两个人已经被拉开了,现在各站在一边,互相骂着。
一个比一个的狠。
苏母走过去,扯了扯苏芍药的衣袖。
“芍药,这大冷天的,怎么出来了?”
苏芍药目光在吵架两人凌乱的头发衣服上扫过,看起来兴趣更浓。
她低声道:“王婶子喊我来凑热闹。”
苏母忍住翻白眼的目光,“那你待会儿离远点,这家伙打起人来可恶心了。”
特别是赵母,居然乱泼粪。
她来得算晚了,看到那场景,差点
没吐了。
见到自家女儿点头,苏母才放心下来。
再一看,女婿也来了。
苏母这下彻底放心了,温声叮嘱他,“秦陆,你好好看着芍药一些,她身子不好,可受不得惊。”
男人面容冷峻,粗粝中带着一丝缓和下来的温和。
“我知道了,妈。”
苏母显然也早就习惯了他这幅冷冰冰的样子,该交代的交代完,又操起手看热闹。
比起以前当兵的时候,秦陆现在对她的态度那可是天差地别。
他刚当兵回来的那一年,苏母远远见过一次。
跟煞神似的,周围没有一个小孩子敢去凑热闹。
说好话的乡亲们不多,但是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他不苟言笑,跟当兵前那副痞子样,完全是两个极端。
上了战场,的确让他改变了很多。
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格……
赵母气得脸上的肉直抖,两手漆黑,一看就是干活的时候打起来的。
“你个烂心肝的,我儿子在城里好好的读书呢,哪由得着你这么侮辱他的名声?!”
“我看你就是嫉妒,自家没生出个有出息的儿子,现在编排我们来了!”
梅花婶满头黑线,闻着周围恶心的味道,她
眉头拧的很紧。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等着瞧吧,到时候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她冷笑一声,“我是没本事生个聪明的儿子,但是我也没本事生出一个劳改犯!”
黑狗叔把她抱的很紧,一个劲儿的劝着。
“梅花,别说了,咱别说了……”
反观赵母那边,拉住她的是村里其他人。
她明显对这种吵架的事情很熟悉,两手叉腰,一群人愣是没拉住她。
隔这么远,苏芍药都能看到她嘴边不停飞溅出来的唾沫。
她不自觉的眯了眯眼,又站远了些。
“劳改犯?!谁不知道我儿子是大学生!比你儿子好千倍万倍!”
“一个泥腿子,以后给我子杰提携鞋都不配!”
说着,在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看起来真让人心梗。
这句话,愣是把周围所有人都得罪了。
现在在农村生活的,谁不是泥腿子?谁不需要下地?
她骂什么不好,偏偏骂农民。
这不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骂了吗?
赵父站在一边田埂上,远远的看着。
他又瘦又黑,背佝偻着,看起来十分瘦小。
就这个功夫,他已经拿出了烟杆,点
起来慢慢熏了一口。
反正大伙儿都在看热闹,他也看看再说。
苏芍药看了眼他,目光又收回来。
这两口子可真是奇了,一个在这里吵架,另一个在旁边看热闹,简直不像是一家人。
听她这么骂,梅花婶也不生气。
“是大学生还是劳改犯,大伙儿很快就知道了!”
这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啥来。
村头二幺扛着锄头过来在旁边听了半天了,也没见两人吵出个啥。
以来就看到赵母抓着牛粪乱丢,无差别攻击。
她现在浑身都是味儿。
见人越来越多了,二幺忍不住问道:“梅花,你说赵子杰在城里做了劳改犯,这事儿谁知道的?”
梅花婶子叉着腰,趁这功夫歇了两口气。
“他自己做的事,难道还怕别人知道不成?”
说着,又道:“是咱们这村里离城里太远了,所以这么久都没消息。”
“说不定啊,再过几天,村长就把消息给大伙儿带回来了!”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