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笑靥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顾言亭会突然提出这个，她原先还想着，十天后便是宗门的年末大考了，这一次大考她必定能惊艳全场，扬华亭山威。
这半个月以来她顺利地升入灵境中阶，如今甚至隐隐有破入灵境上阶的趋势，在大考前进入灵境上阶是板上钉钉的事。
短时间内连升两阶，在宗门内也是极少见的，在宗门内，许多人已经将她与华亭山划上等号，她只有争气一些，他才不会因她而失了颜面。
“有安排？”顾言亭将碟子里的小菜夹入她碗里，敏锐感觉到了她的犹豫。
“也不是。”她摇头，她与他之间，自然是以他为主。
但这样的答案他并不满意。他语气不见责怪，隐隐鼓励：“我看你似乎欲言又止，有为难之处尽情说出来便好，我们是朋友。”
笑靥停顿了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朋友之间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她将碗里的小菜拨了拨，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十日后宗门大考，按规定弟子必须得参与。”
“不是什么问题”他语气轻柔的说：“到时候我们回来一趟就好了。”
笑靥自小被娇惯着长大，也是喜欢玩闹的性子，待在山上日复一日的修炼与下山修行之间，她自然更喜欢后者。
两人说定，也没收拾多少东西，各自收拾了一些自己需要的，走得无比潇洒。
半日之后，两人已经在万里之外的哈城里。
青城虽然也叫城，但实际它只是个县，哈城是附近最大的郡，比起青城不知要大多少倍。
尚未入冬，位于北境的哈城已迎来了初雪，纸片薄的雪花还未来得及落在地上，就已被络绎不绝的人群用热气融化。
临街的知名酒楼上，喜气洋洋的小二端着一锅肉汤，稳健又快速的端给栏杆旁的两位年轻客人。
这两位年轻客人正是顾言亭跟笑靥。
此刻正是饭点，酒楼人满为患，大堂嘈杂，笑骂声皆有。
笑靥眨着眼看四周的一切，又看对面跟环境格格不入的顾言亭，顾言亭今日穿着一身白衣，笑靥莫名其妙想到白狐，只不过这只白狐狸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个意思，她买不起。
“为什么这么看我？”
顾言亭何许人也，笑靥的眼神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今日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格外多。
“第一次见你穿白衣。”笑靥端起茶杯喝口茶，目光躲闪补充：“很特别。”
顾言亭嘴角弯起弧度，问：“好看吗？”
笑靥是个老实孩子：“好看。”
“那我以后穿给你看。”
“咳咳！”
笑靥被茶给呛到，脸上不由自主闪过几丝羞赧，她偷偷抬头看顾言亭，顾言亭没在看她，他在盛汤。
“暖暖身子。”他将第一碗汤放到她面前，她随手接过，逃避般逼迫自己欣赏酒楼外的景色。
雪花从高空落下，飘飘扬扬，浸湿伞上红梅。
妇人装扮的女子右手撑一柄红梅纸伞，裹着一件很暖和的橙色皮裘，眉目温柔的站在车架旁边。
“师姐？”笑靥怔住，无意识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