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很重要。
会在潜意识中,影响一个人的感官。
“是你救了我?”周欲开口询问的同时,不动声色的遮掩住胸前风光。
她的声音如一缕春风,亲近,雍雅,又不失大气。
给人一种善良小姨般的错觉!
姜小川点头:“你中毒太深,现在体内毒素还没彻底清除,最好不要乱动。”
“明天还要喝一次药,最多一天一夜,身体就能康复。”说到这里,他又伸手指了指周欲胸口,示意道,“那里扎的针是为了护住心脉,现在可以拔除了。”
“那就麻烦你了。”周欲颔首,温润微笑。
优雅的姿态,看上去似乎并无忌讳。
同样的,姜小川触及她胸口时,心如止水,脸上毫无亵渎之色。
这让周欲心生好感。
她对自己出色的样貌以及丰腴润雪的身体有着很高评价。
于一个青春小伙而言,绝对充满了巨大杀伤力。
这不是自恋。
而是基于事物的客观认知判断。
对方喉咙不曾蠕动,脸色未有变化,呼吸平和自然,足够证明为人周正,品行端庄。
事实上,姜小川知道她的身份后,便无半点小觑之心。
自古玩弄政治的女人,又有哪个是善于之辈?
金针拔除后,周欲这才看清刺入胸前的竟是一些绣花针,这施针手法倒是稀奇。
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医术之高毋庸置疑。
她看向姜小川,投以感激之色:“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这条命是你救得,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叫姜小川,别人叫我傻川。”
姜小川微微一笑,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也没大不了的,不用感谢。”
傻川……是个傻子?周欲怔了下。
不过她很快想起一件事。
今天在村里问路时,她打听到富贵山这边,有个薛家祠堂。
守护薛家祠堂的是个傻子。
对方还说富贵山最近不太平,有凶兽出没。
不出意外,这儿大概是薛家祠堂了。
眼前的这个青年,就是老乡口中那个傻子?
望着对方清澈的眸光,以及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青草香味。
周欲感觉这话有失偏颇。
这个‘傻川’大概是天性憨正,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才被人当成傻子吧。
“那我叫你小川吧……”她轻声道,旋即又好奇的问,“小川,你这么年轻,还有一手这么厉害的医术,干嘛要守祠堂,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姜小川摇了摇头,“薛老爷让我守祠堂,我就来了。”
他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低沉。
看向周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渴望被人疼爱的眸色。
很轻很淡,却刻意留下痕迹。
如果放在往时,周欲不会生出太多情绪,大概只会同情一下对方身世坎坷。
可此时此刻,她灵敏的捕捉到姜小川干净如水,清澈见底的眸中闪过的这一抹渴望之色,一颗心骤然被戳中,竟然感同身受的激起一丝母性。
周欲不由想起几个月前,她还是一名准妈妈,因为跌了一脚,意外流产。
如今,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一个没有父母,一个痛失腹子,还真是一对天涯沦落人。
说起来,这个薛家的名声还算不错。
薛家在宁海市有点能量,原本祖籍是滕县,发达后,为大寨沟做了不少好事。
不仅帮着修路,还安排村民种植药田,开拓市场。
大寨沟的村貌可谓焕然一新。
这么个良善之家,怎么就安排一个年轻人守祠堂,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也是因为对方给人的感觉干净自然,还是个孤儿,又救自己一命,周欲才会生出恻隐之心,对此颇有不忿。
她看向姜小川,温和的声音中柔柔的升起一丝温暖:“我叫周欲,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叫我姐吧。”
“姐姐。”姜小川打蛇随棍上,亲切的叫了一声。
一字之差,关系大不相同。
不过周欲没有多想。
她对姜小川感官大好,就顺着接受这层关系。
“咕咕……咕噜噜……”不知谁的肚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叫唤。
周欲无奈。
没办法,情绪可以控制,肚子却不可以,饿了,自然会提出抗议。
另外,空气中的这股肉香味实在太勾人馋虫。
“闻着味道好香啊。”
她撩了撩耳边青丝,微笑着问:“小川,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我在熬野兔汤,很好喝的,姐姐,我给你舀一碗吧。”
姜小川知道这是对方的委婉说辞。
他热情洋溢的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里端着一只碗。
浓浓的肉汤上,飘着一层油水,散发出诱人香气。
里面还盛了不少兔肉。
周欲大大方方也不扭捏,接过碗勺,就吃了起来。
她红唇微张,将一勺兔汤送入嘴中,桃花眼微微一亮,颇感新奇